但天不遂人愿,接下来将近两周,薄霁都很忙,除了有课的时候能见面之外,他几乎没和薄霁说上几句话。
他听说薄霁在外面做兼职,还是三份,所以薄霁每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宿舍门刚开薄霁就走了。
江袖亭有些担心薄霁,怕他身体吃不消,但他和薄霁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只能白担心。
彼时他正跟邬南在咖啡厅吹着空调悠闲地喝着下午茶,想到薄霁,江袖亭没忍住叹了口气。
坐在对面的邬南把手机盖在桌上,拧眉看着他,“祖宗,你今天怎么老唉声叹气的?”
江袖亭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邬南,你知道薄霁在哪儿做兼职吗?”
邬南闻言,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有些无语道:“不知道,干嘛,你不会想跟他一起去做兼职吧?”
江袖亭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啊,但人家不会要我吧。”
感觉他什么都做不好,不然他还挺想跟薄霁一起去兼职的。
邬南哼了一声,语气染上几分欣慰,“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他敲敲桌子警告江袖亭,“别乱搞,万一你出事儿,我会被大卸八块的,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别作。”
“我没有。”江袖亭反驳得毫无底气,“我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
“锻炼什么?”邬南收回翘起的二郎腿,左手手肘搭在桌子上,身体略微前倾,“锻炼你的吃苦能力?”
江袖亭思索一番,觉得邬南说得也没错,刚想点头承认,邬南就一脸纠结,“我的祖宗,你好歹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少爷,吃什么苦啊,好好享受不就行了?”
说完他还自顾自念叨,“你爸妈要是知道你想去吃苦,估计得心疼死吧。”
江袖亭倏然顿住,邬南出于好意的提醒具象成一根根针扎在他心尖,因为和薄霁成为朋友而欣喜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冷却。
他知道薄霁为什么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了。
不管累不累,薄霁每天都要打三份工,而他仅仅只是说想去体验人生邬南就担心他吃苦,父母知道了会心疼他。
可薄霁呢……
他的父母心疼他吗?
“叩叩——”桌子突然被敲了一下,江袖亭倏地回过神,抬头对上邬南担忧的眼睛,“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理。”
江袖亭眨眨眼,错开邬南探究的视线,故作冷静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三分糖的美式在口腔里炸开醇香的苦味,他眉头下意识皱起,可能是因为咖啡太苦太冰,他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没有,在想薄霁。”
邬南眉头狠狠一皱,表情难得严肃,“江袖亭,我事先声明,你想跟谁交朋友我管不着,但其他的想都别想,尤其是薄霁。”
江袖亭咂咂嘴回味着咖啡的回甜,表情茫然地看着邬南,“其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