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袖亭本来想很帅气地走的,但膝盖实在太痛,没走两步他就用手撑着小区里的绿化树喘气。
薄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没事儿人似的,“我给你打车,你先回去——”
“我不要。”江袖亭拒绝得干脆,“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倒要看看,薄霁说的“见不得人”的工作是什么样的。
“不行。”薄霁直接说,“带着你不方便。”
而且他不想让江袖亭跟他一起去。
江袖亭格外执拗,“不用带,我自己去,你说地点。”
“你……”
薄霁话音未落,江袖亭转身离开,背影透着几分孤寂和可怜。
真是个死脑筋。
薄霁大步走过去,冷着脸扔下两个字,“过来。”
江袖亭站在原地没动,很有骨气地“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不跟薄霁说话。
薄霁扫了一辆小黄车骑到江袖亭身边,压低声音跟他说,“上周,新园大桥那边死了一个大学生,长得白白嫩嫩的,据说是被人从桥上抛尸,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话音未落,江袖亭感觉后背袭来一阵阴风,吓得他一哆嗦,膝盖突然不疼腿脚也变利索,他直接蹦到小黄车上,死死搂着薄霁的腰。
薄霁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声音透着蔫坏,“不是说要自己去吗?”
“你吓我……”江袖亭把脸埋在薄霁背上,颤抖着声音说,“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去了。”
“没吓你,上周真的出人命了。”薄霁发动车子,声音掩在热风里,“所以我才不让你去找兼职。”
“你带着我不就行了吗?”
他承认这话有点无理取闹,但他现在就是想这么说。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薄霁声音低沉,语气为难道:“没办法时刻带着你,我得打三份工,兼顾不好。”
他也想,但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他怕袖亭被人欺负,或者受委屈。
江袖亭没问他为什么要那么累同时打三份工,只是满脸乖巧地看着他,“那我不去了。”
薄霁没说话,继续保持沉默,带着凉意的秋风有意烘托这份沉重,刷拉一声扫落树梢仍旧葱绿的树叶,树叶不甘地在空中盘旋一圈,最后认命般落在一旁的洼地里,孤零零的。
心疼薄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