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俩就是有毛病。”邬南没好气地说完,看到江袖亭那副惨兮兮的样又忍不住心疼,“起来回家了,不开心就跟我说,别闷在心里,知道了没?”
江袖亭破涕为笑,“我什么时候会把不开心憋在心里。”
这几天他只要一想到薄霁要走就忍不住难过,但又不想让薄霁察觉到,他怕薄霁心疼他不走了,所以一直忍着,刚刚大哭一场,感觉好多了。
“你最好是真的没事。”邬南说完,把江袖亭拽起来,扶着他往停车场走。
飞机从机场上空起飞,传来一阵嗡鸣声,江袖亭抬头看着空中那两道白线,默默在心底说:薄霁,要开心哦。
五年后—
又是一年酷夏,日头高高挂着,往日生机勃勃的梧桐树也多了几分颓靡,林荫道两旁的草地被晒得蜷缩着头,恨不得钻进泥里。
今天上a大新生开学的日子,校门口人影攒动,不过研究生和博士生已经开学一周了,对于经历过很多次入学的“老油条”们来说,没什么热闹可看,顶多是看到那些大一新生们脸上的蓬勃朝气和旺盛的生命力时忍不住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彼时江袖亭刚给一年级研究生上完课出来,五年过去,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
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捏捏眉心。
身后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师哥。”
江袖亭戴上眼镜转身,看到小师弟温让神情忐忑地过来。
对于这个有些社恐,但天赋极高的小师弟,江袖亭打心底里欣赏,说话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师弟,有事吗?”
温让紧张地攥着衣角,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道:“晚、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温让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把头低下,“我、我男朋友说想请你吃饭,谢谢师哥之前帮我。”
上次温让因为一个数据有偏差导致他们小组的试验终止,但江袖亭知道那个数值本身没错,是有人故意拿了错误的数值参考给温让,这才导致出现偏差,当时看到温让急得说不出话来,江袖亭就帮他说了两句话,还不小心把背后的人给揪出来,自那之后,温让每次看到他都两眼放光。
和情爱无关,温让对他,只是单纯的崇拜,这小社恐好像和喜欢崇拜别人,比如他的男朋友。
他那个对象,江袖亭见过两次,染了个白毛,打着耳钉,长得倒是挺帅的,不过总是冷着脸,之前他还误会江袖亭对温让有意思,老冲江袖亭臭脸,后来误会解除,温让的男朋友每次看到他都躲着走。
江袖亭偶尔作恶因子作祟,会故意凑上去,看着对方虽然窘迫,却不得不笑着跟他打招呼。
没想到他也到了逗小朋友的年纪了。
江袖亭无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脑海中闪过某张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脸。
等了半天没得到答复,温让低着头,小声道:“师哥,如果你没时间的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