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怕得不行,小丫头还倔强地咬着唇,一副强忍着让自己不害怕的样子,看起来又奶又软又可怜。
徐小二心又酸又软。
这丫头平时又娇气又霸道,看着奶凶奶凶的,但遇到这样的事,却没什么安全感,宁愿勉强自己也不强硬拒绝。
徐小二摸摸她细软的头发:“笨冉冉,咱哥几个怎么会让你受欺负呢。”
“我们家冉冉,天生就是要享福的,我们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就算爹给咱们找了个妈,肯定也会喜欢咱冉冉的,要是她不喜欢,我们就不认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郑重。
徐冉冉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他片刻后低下头,攥着徐小二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她垂着小脑袋,觉得胸口有点热热的。
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像被泡在暖洋洋满是泡泡的浴缸里一样呢。
全身热乎乎的,就像好久好久不见爸爸,突然知道爸爸要回来看她的心情一样。
有点开心,还有点满足。
真奇怪吖。
回到家,徐州桥问起徐小五身上的伤,徐小五又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说到徐冉冉安慰他时,还一脸感动,“爹,妹妹真厉害,她还安慰我。”
徐州桥愣了愣,“冉冉问起你们娘的事情了?”
徐小五摇摇头,想起徐冉冉之前的话,又有些难过,“妹妹说她本来就没妈妈。”
徐州桥一时无言。
小丫头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娘,虽然是事实,当从小娃娃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徐州桥心里有些复杂。
等徐小五出去,徐州桥从席子下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那是他和亡妻的结婚照。
上面的女人面容艳丽,笑容灿烂,即便绑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辫子,鬓发边的碎发依旧有些飞扬。徐州桥摩挲着照片,无声地叹了口气。
徐州桥不知愣神了多久,最后珍重地收好照片准备出门。
徐小五见状,连忙问:“爹,你要去哪?”
徐州桥:“我去找你们向前叔请几天假。”
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正在院子里切猪草的双胞胎顿时面面相觑:“请假?请啥假啊?”
不一会徐小二背着徐冉冉回来了,见徐州桥没回到,就让徐冉冉和徐小五排排坐在吃饭桌上抄写认字。
两小只疯玩了一天,这会学习得格外认真。
徐小五头得低低的,眼睛都快贴到本子上了。
徐冉冉扯着他的耳朵让他把他抬起来,“小五笨!老师说过不能挨太近,眼睛会坏掉哒!”
徐小五“哎哎哎”地叫着:“妹妹,我是哥哥,不能捏我。”
他捂着被捏痛的耳朵嘀咕:“妹妹又没上过学,哪里来的老师。”
徐小五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徐老大!你在不在?”
徐小二正在坐在门前给徐小五缝书包,听到有人喊,起身出去开门。
让人没想到的是,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他们生产队里的春婶。
春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人,队里大部分婚嫁都经过她的手,很受人敬重。她人长得十分喜庆,方圆的脸,嘴巴旁一颗黑不溜秋的媒婆痣,虽然上了年纪,但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小不少。
徐小二愣了愣,“春婶,你有什么事吗?”
春婶垫着脚往他身后瞅了瞅,一边问,“小二啊,你爹回来没啊?”
徐小二斟酌了一瞬,才说:“春婶,我爹要很晚才回来,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也一样的。”
春婶笑着挥了挥手,“哎哟,这事可不一样,你们小的哪能做什么主。”
徐小二也就说:“也不能这么说,也要看是什么事的。”
春婶原本这次来也有想试探几个孩子的意思,这么一想,便说:“行,我进去等你爹,顺便跟你们说说。”
徐小二把春婶带到徐冉冉房里。
进去前对在猪圈挑粪的双胞胎喊了一声,“小三小四,咱家来客人了。”
说罢还给了两人一个眼神。
双胞胎心神领会地应了声,清理清理也跟着徐一一起走了进去。
进了屋,春婶看到屋内收拾得十分干净,不由感叹一句:“你们徐家人就是会过日子,看看这物资收拾得怪干净整洁的,你们爹真不错,孩子教得好,屋内屋外都是一把好手,难怪这阵子找我说媒的人多了不少。”
坐在桌子前的徐小五一听,立即像狼崽子一样,紧紧看向春婶。
徐一压了压他的脑袋瓜子,“看什么呢,不认识春婶了,去给春婶搬张椅子。”
徐小五抿了抿嘴,转身抬了张椅子送到春婶身前,“春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