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入狱生活看起来并没让莫启太憔悴,两人站在一起,反而是刚病一场的莫虞显得气血浮亏。
他肯定知道自己遭逢的事情,免不了她在其中参与,只是常人看来都会以为这是莫高卓主使。她只是一介学生,能有多少心思?
莫启不提,莫虞也就当不知道,只是微微地笑:“哥哥大难不倒,这些都只是磨砺,将来执掌家业知道稳重了,会做得更好。”
“唉,罢了。我早就知道自己才能不在这个上头。”
莫启拦了一道雨丝在手心,语气漂浮:“莫启想要,我倒乐得撒手不管,只是我也不止是我……这次来观里道个别,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
“兴许先去南美一阵子,中达在那里新设了分公司,我过去照料一阵子,承平无事,就去干我想干的事了。我在欧洲租了个庄园,有田有牧场,住过去打发时日,放羊牧牛,我想这样很久了。”
莫虞把手揣进口袋里,顺着他的描述遥想,不由笑了下:“怎么忽然看得这么开了,听起来倒是很惬意的生活。”
“我志向不大,在公司里天天挨爸的骂,挨董事们的白眼,我母亲走得早,不需要我着想,太太也是听爸的意思娶的,这样的日子没什么意思……可能现在阿岚也是这么想的。”
莫虞沉默了片刻,嘴角笑意变得古怪,像憋着不能捧腹大笑:
“哥哥,我每次见你,都觉得你给我一种耳目一新,特别单纯的感觉,像那种没有兄弟姐妹、在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当然这纯粹是我的想象,这样的人我没见过。”
“……”
莫启抬了下眉毛:“你是说我虚伪?”
“当然不是了。”
莫虞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惊讶,略显夸张地睁大眼。
“我相信你,如果不是必须拼命奔跑才能留在原地,谁不想过自在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