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浊酒,因为现在的酿酒的蒸馏技术和过滤技术都还不到位的缘故,所以这浊酒的口感,说好不好,但也不算太差就是了。
带着些粮食本身的甜味,倒是很像前世那种农家自酿的米酒的感觉。
陈金娘喝了一口,表情有些诧异,“还挺好喝的?有点甜。”
杜萱笑道,“总得对得起价钱吧。多喝点。”
陈金娘又喝了两口,然后拍了拍胸口,“喝下去还觉得热乎起来了。”
两人喝了一碗下去之后,酒意让人放松了不少,然后两人又满上一碗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陈金娘叹了一口气,“我大概是真要被休了。”
杜萱端着碗凑到唇边,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然后浅饮一口,舒适地喟叹了一声,“你也太看得起孙二那一家子了。”
陈金娘不解地看着杜萱。
杜萱道,“你看吧,至多后天,我觉得可能就明儿吧,他们就得想法子把你弄回去了。可能钱氏还得亲自过来,要是你不肯跟着回去的话,我觉得可能……”
杜萱说着忽然顿住。
陈金娘有些好奇,“可能?可能什么?”
杜萱看了陈金娘一眼,其实陈金娘是很心思单纯的人,杜萱其实不太想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给她说些比较黑暗的事儿。
但要是不先说,金娘肯定没法未雨绸缪。
“可能他们就会想发设法给你泼脏水了。”
陈金娘的脸色倏然变了。
“你是说……”陈金娘抿了抿唇,片刻后才继续道,“你让我叫谢秋娘过来的那事儿?”
杜萱点了点头,“今天杜辉来了吗?”
“来了。”陈金娘伸手指了指屋子,“他先都看了看几间房的屋漏情况,说明天再过来着手补。”
“那你叫谢秋娘来了没?”杜萱又问。
陈金娘点了点头,“也来了。”
“那就行。”杜萱点点头。
陈金娘忖了忖,“因为你提前说了这事儿,我也留了个心眼,所以院子门大开着,期间还有几个乡亲经过,瞧见我和秋娘在院子里做针线,杜辉在正屋顶上看屋漏情况。还和我们搭了话。”
杜萱挑了挑眉,“那就行,你那婆母要是没有什么歪心思就好,要是有什么歪心思,咱们这儿也有对策。”
两人又喝了两碗,就都有些醺醺然了。
陈金娘也放开了些,将许多藏在心里不曾宣之于口的担忧,说给了杜萱听。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怕的,但又实在不想那么窝囊了。”陈金娘掩唇轻轻打了个嗝儿,腼腆地笑了笑,继续道,“我倒不是怕别人的闲话,我就是有些怕,桃丫儿跟着我会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