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珩心想自己这二弟是乍然与老情人相逢人魔怔了在说些什么疯话,他阿爷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说你大哥有什么罪?
李承玠抬起身道,我们起兵,是要除司晨之妖后,清邪崇之奸佞,而不是要做谋逆的反贼,大哥却在名分未定的时候对口出狂言,竟然要开高祖的棺材,验先皇的尸身,实在是大不敬之语
薛观音虽是牝鸡司晨、祸乱朝纲之人,但是高祖皇帝临死前下旨要薛氏与其合葬,高祖之旨万不能不从。先皇更是以万民为心,奈何薛氏把持朝政,想德被八荒而不得,如今突遭大难,陵寝未完,李承玠对着李忧民再拜,我等应祭祖于昭陵以慰高祖英灵,再为先皇修缮陵寝,好生安葬,缓行登基之事才能名正言顺、不落口实。
李忧民沉默了半响,终是点点头,那修善陵寝的事
李承玠不搭话,只是转过头看着李承珩,李承珩抬头发现李忧民也在盯着他,顿时出了一背的冷汗,随他弟弟跪倒在殿前,儿子愿领命为先皇修缮陵寝,定让先皇风光大葬。
李忧民而后便将李承珩遣走了,独留李承玠在殿内,又让他坐到他面前听事,他瞅着他阿爷的神色,不知道这番名份论,他阿爷信了几分。李忧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前我只觉得你大哥稳重,没想到你却有这样顾全大局的时候。
李忧民让侍女给他斟了茶,他却未喝,阿爷,能不能来点酒?
才说你稳重,李忧民敲了敲他的脑袋,回去再喝,在浴堂殿喝得醉醺醺的,那是什么事?
不是我喝,是给阿爷你喝,你喝点酒心情好点等会儿打我打轻些。
李忧民叹了一口气,说吧,你又犯什么事儿了?
我有一个孩子。
李忧民一口茶在口险些喷出来,想了想自家老二确实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只是前些年被打仗耽误了,他平复了一口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管什么身份你就纳进门吧!
李忧民又担心地问他,孩子几个月了,别等肚子大了进门的时候闹笑话。
孩子快六岁了,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现在还在荆国公家里。
李忧民听了这话顿时火气往上涌,他抽起桌上的砚台就要去打李承玠,李承玠怕他阿爷真打,赶忙往殿外跑。李忧民声如洪钟吼道,快六岁了,你那时才多大,你也好意思说,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