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呢?”欧阳诗用手整理抱被子时弄乱的头发。这几天酒馆没有营业,在帮忙筹备萧愉的订婚宴。方建中从上衣口袋摸出钥匙交到欧阳诗手中,“今天光头强太可怕!害我为咱家酒馆的杯子椅子桌子捏了一把汗!”
“他怎么说?”
“不办了!还说这婚也不结了,真是的,看着都是一副人的模样,谁知道那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人真的太难捉摸了。”
“那您就别想了!”方寸久站起来双手从后面搭在小头爸爸的肩膀上,九哥也学着他的样子把两只前爪搭在他肩膀。“您先进屋休息吧!”
“还是我儿子说得对,我正要去睡一觉!今天起得太早了!”说完打了两个哈欠。
“也是,幸好结婚证还没领,订婚宴婚礼都还好说!”欧阳诗感叹了句跟着进了屋,“即便领了,也是那边做得太过了!”
说做便做,凌楼开着警局的车带着光头强通知在安居镇的亲戚,周金枝和萧望负责给之前没打通电话的几家打电话。
欧阳诗、杨燕和柳珍像先前一样在厨房忙碌,按照光头强的意思,晚上他们几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就够了。
姐姐要出嫁
整个安居镇被关在灰色竹笼里,大朵绒雪在空中飘撒,方寸久揉揉惺忪的双眼,拉开窗帘在心里惊叹了一声。这是飘在安居镇的第三场雪,前两场飘在安居镇人的梦中,都是在半夜偷着落的,第二日醒来漫山遍野都覆上了轻柔的白雪。
活在书本电视和想象的雪国中的方寸久,亲眼看看雪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下雪啦!”他套上外套等不及换鞋就跑到了院子里。
“小心感冒!”欧阳诗抓起外套去追方寸久。
落在睫毛的雪花停了超过三秒,方寸久徜徉在漫天雪花中。九哥嘴里哈着白气跑过来,抬头看着痴样的方寸久赶紧闭上了嘴。一人一狗安静地待在雪地,谁也不去打扰谁。
欧阳诗跟着方寸久的步子踩了几步,感到困难干脆深一脚浅一脚踩进了雪里。大片的白雪看得发晕,但她也顾不得了,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往外冲,终于如愿把衣服披在了儿子身上。“我去一趟萧望家!”她对儿子说。
凌穹一大早被杨燕叫醒,她高声喊了几声“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闭了眼又睁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眼里的干涩才有所缓和,昨晚为萧愉的事都忙到凌晨,脑袋里像有一团浆糊,昏昏沉沉的,为了缓解她放声唱歌,杨燕走到房门口回转身吼了句:“这么早你能不能不要鬼哭狼嚎,吵醒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