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我先不说,万一白老师当真了怎么办?”柳珍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她知道自己性格暴躁,要不是嫁了章医生这么个闷葫芦,不知道已经离婚了多少次。
章医生在沙发坐下,伸去拿书的手又收回,觉得无处安放只能平平整整分搭在两腿上。“我明天去找白老师问问,说清楚就好了!”
柳珍关了电视,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也不要说得太直接,白老师是个聪明人,你稍微提点下他也就明白了!”
“我比你清楚!”
白老师去了无梁,白小钟的订婚宴无论如何他都该出席。忙了整一个礼拜,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原打算办完后就回来的,因考虑到就小钟这样一个弟弟,便在无梁逗留了几日。
章立早站在路灯下,自从那次在书店见过白老师后,她有时会荡到齐奶奶家院门伸头进去看看,白老师家门窗紧闭,始终没有见到白老师的影子。
“你怎么在这儿?”白老师还没到巷口,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章立早。现在还没到月底,没到还钱时候。
章立早坐在台阶上画圆,几天前她从齐奶奶处听得白老师去无梁参加他弟弟的订婚宴,要今天才会回来。她心里想着要是画到医生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
“还差三个!”她站起来扔掉手中的小石头说。那小石头打了几个滚儿,在白老师脚边停住。
白老师看了小石子一眼,抬起头看着走向自己的穿白色外套的姑娘,“什么?”
“没什么!”她看见白老师心里有种莫名的欢喜,可面上不想表现出来。他看她似乎还有话要说,等待着她说话,“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章立早看准石子抬起右脚把它踢出很远,石子一直飞到了对面的电线杆,电线杆上依旧贴着各种小广告,有些被风撕开了口子,只要稍微有点风就想脱离电线杆跟风走。安稳的日子稍出现波折就动摇了它的心,想跟着风随处漂泊,即便是臭水沟,即便是垃圾堆,即便是填埋坑,都是它自己的选择。章立早不是宣传单,即便是宣传单,也会紧紧抱住柱子不松手,她想要的是稳定的生活,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