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抢先开口道:“大致流程,且先按着以前的规矩办。”
武安侯一位疏房族弟齐光闻言,抬头道:“敢问殿下,以前的规矩是什么规矩?到底如何办,请殿下告知?!”
他笃定,这朝堂,以后是?齐家人的朝堂,监国公主不过虚有其名。
相?信监国将军很乐见他先绊公主一脚。
李丹青看一眼齐光,淡淡道:“皇家丧仪章程,礼部自然存档列册,让礼部拿出册子来,商议着添添减减,依着礼制,重拟一份章程,再呈上来给本宫过目。”
她?说着,扫一眼齐光,“你是礼部的吗?”
齐光答道:“臣是工部的。”
李丹青淡淡道:“丧事礼仪一向由礼部和内务府承办,你?一个工部的,为何插嘴?”
“本宫知?道了,你?仗着姓齐,今日殿前要先给本宫一个好看是吧?”
她转向齐子蛰,“将军,齐光藐礼本宫,该如何处置?”
齐子蛰看见齐光跳出来,无礼质问李丹青,心下已是?不痛快。
他的人,只有他可以无礼,其?它人敢无礼,那是?找死。
齐子蛰环顾群臣,淡淡道:“来人,齐光对公主殿下无礼,拖出去仗责二十板,革降官职,遣送出宫。” 齐光惊呆了,马上跪地求饶道:“臣一时失言,求将军饶过臣一回。”
他又膝行去求李丹青,“臣无心之失,求殿下饶过臣!”
李丹青道:“本宫与将军同心,有敢无礼者,将军的话,就是?本宫的话。”
得当殿借势,告知一切蠢蠢欲动的人,齐子蛰虽是?监国将军,但一切听她?的。
很快的,侍卫上来拖走齐光。
本打着小九九的臣子,这会子皆息了心思。
一时暗暗嘀咕,先前好像错判了形势。
现下瞧着,将军和公主似乎联结一心,并?没有内斗。
接下来再议事,大?家暗暗观察,果然见但凡公主提议的,监国将军齐子蛰必附和点头,并?没有异议。
众人这才想起,这两人当时在闹市共骑,闹出许多八卦。
虽说谢夫人有个誓言,说不许儿子尚公主,但今非昔比,娶了公主相当于娶了半壁江山,说不定丧事之后,两家就办喜事呢。
众人心思一动,再无人敢质疑李丹青。
待下朝,李丹青先去见郑太后,禀了殿中之事。
郑太后道:“乐阳,你以后拣大的事情说一说,细小的自己做主,不须事事禀与哀家。”
李丹青点头。
这当下,谢夫人穿着孝服,素着一张脸,正坐在交椅上,看着跪在地下的妇人。
妇人是齐光的妻子。
她?一脸是?泪,哭着把齐光被仗责和革了官职的事说了。
“老?夫人,你得帮我们做主啊!”
谢夫人双手攥着椅子手?,手?背浮出青筋。
她咬牙切齿道:“待子蛰回来,我自有话跟他说。”
齐子蛰当晚回侯府, 才进房,杨管家便来请他。
“侯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齐子蛰现袭了侯位, 加封监国将军,侯府诸人换了称呼, 喊他为侯爷。
称呼谢夫人为老夫人。
齐子蛰换了衣裳,收拾一番, 这才过去见谢夫人。
谢夫人一见他便冷着脸道:“子蛰, 你?父兄是白死的么?你?这个监国将军是白当的么?竟任由李丹娘把持朝政,想?赶姓齐的出朝堂就赶出朝堂。”
“你?父兄的兵权不是移到你?手中?么?你?就任由李丹娘骑在你?头?上?”
齐子蛰撩袍子坐下,淡淡道:“母亲只?须管好侯府的事,朝堂之事,不必过问。”
谢夫人怒了, “怎么不能?过问了?”
齐子蛰看着她道:“因母亲不是朝官。从前父亲上朝, 会任由母亲过问么?”
谢夫人拍案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是监国将军, 掌着国事,我是你?母亲, 自然问得。”
齐子蛰叹了口气, “母亲,陛下从前理政, 太后娘娘有过问么?”
谢夫人噎了一下,恼羞成怒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偏着李丹娘。我就问你?,为何让她骑在你?头?上?”
齐子蛰道:“母亲, 不要用骑这个字。还?有,丹娘是监国公主, 堂堂正正李家人,敢冒犯她的,自然要付出代价。”
他站了起来,“父兄已?丧,母亲若希望我活长一些,就不要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