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持季恶声道:“若你死了,我必聘五百道士做法,祝你早日魂飞魄散,人间又少一个脏东西,可喜可贺。”
权持季满意了,看因子虚一骨碌想要爬起来,好看的雪白的手好像濒死之人抓住浮萍一样挣动着,手指头攥紧又放松,最后从喉咙了泄出一声弱弱的“先生。”
权持季错愕,终于把因子虚捞了出来,因子虚捂着肩膀,在棺材里坐了起来,抖了抖袖子:“先生既不是来订棺材的,黄沙天风大,又来打扰在下这小小寿材铺干什么。”
权持季没头没尾的问道:“你们铺子的那个病秧子伙计呢?”
因子虚回道:“睡觉。”
权持季嗤笑一声:“小老板起来扫地,小伙计睡觉,因老板,您这生意到底是谁做主啊?”
因子虚笑,棺材的红漆染上他乱蓬蓬的胡须,更显出他的笑容弧度:“您猜。”
权持季一脚踩在他的肩头,将人硬生生按了回去,唏嘘:“好可怜的一个掌柜大老板。”
因子虚见权持季不想让他爬出来也就懒得挣扎了,笑盈盈的:“谢谢先生关心了。”
四目相对,一个咬牙切齿,一个虚假笑意:“你要如何?”
你也知道我们没关系
权持季把销金寨的账本扔到了因子虚眼前,终于步入正题:“想不到因老板的黑粮生意做的这么大,还将粮草送到了北边,因老板赚了多少?是不是要好好说道说道?对了,把那个小伙计也叫起来一起聊着,就怕因老板有什么不知道的还要好好问一下您的小伙计。”
因子虚歪了歪脑袋,脸靠在了权持季的脚上蹭了蹭:“先生什么意思?”
他非常清楚,丑男亲近,很恶心人。
果然,权持季嫌弃地把自己的脚抽了回来:“因老板怎么这么多嘴?嗯?”
因子虚当然知道权持季的盘算,他要销金寨要黑粮路子,还要许沉今。
而现在,他想要的这些东西只要控制住了因子虚和喻白川就易如反掌了,不缠着他俩缠着谁。
实在是……太贪心了。
因子虚爬了起来,慢慢地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吐出了一口浊气:“好嘞。”
一切如他所料,权持季相信了自己就是喻白川的小喽啰,那么剩下的就让喻白川去胡说八道吧。
喻白川是被因子虚拎着耳朵痛醒的,因为体质原因,他向来起得晚,冷不防被因子虚从榻上踹了下来,他嫌弃:“老板,不准这个样子上我的床。脏!!!”
因子虚天天洗澡,但是执着于洗完后重新在自己的脸上头发里抹上一些脏兮兮的东西,喻白川厌恶的很。
因子虚捂着脖子,被踹得肉疼,快速地说了一句:“权持季又找上门来了,你把黑粮的账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