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虚无话可说:“……”
毕竟阳长认为他的丑有眼就知,对他的丑深信不疑。
“你可知道他杀了知画。”因子虚一把推开阳长:“权持季呢?”
“知道啊,但忍冬一案本就是打来找许沉今的幌子,死了就死了,杀了就杀了,刚好又多个抓刺客的借口搜许沉今的尸。”阳长道:“姓权的王八蛋带庄小子野钓呢,现在怕是回不来。”
因子虚恍惚:死了就死了?
怎么能……说死了就死了呢?
你们找到许沉今了
“那你们找到许沉今了。”因子虚突然直起身来,笑得肚子疼,躬下了身子,形同癫狂一般:“算是你们找到了许沉今,成了吗?哈哈哈……”
“怎么?”阳长突然愣住,细细观察因子虚,靠近道:“那刺客还伤了你脑子?”
什么许沉今?
他们还没找到许沉今啊。
下一秒,他两眼一黑,膝头一软,重重地瘫倒在地。
因子虚趁他不察,一腿绊他倒地,重重一掌劈他颈侧。
“你干什么?”阳长终于还是敌不过晕了过去,两眼重重地往后一翻,露出两只眼白。
临昏之际都不知道因子虚发什么疯。
什么叫他们已经找到了许沉今?
因子虚扶门,斜眼看向身后昏得四仰八叉的阳长,眼神瞬间一寒:“是啊,你们已经找到了许沉今,可喜可贺,可在下呢?谁给在下公道?谁给忍冬公道?”
谁能给?试问天下谁能给?
他猛一下狂奔而出,一半向前跑,一半向前倒,捂着伤肩闯到书房,一个不察又跌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供词供词……”
权持季此番是瞒着圣上,瞒着外人出行,随行不过戴三七一个侍从,余下皆在销金寨打理。
已经没人会拦因子虚。
他哆嗦着指尖扑到书房里,抱在权持季那个匣子上,七手八脚却打不开,只能一把摔了匣子,脚尖的雪刃蹬出一下又一下地砸上去,疯狂地凿着,木屑子乱飞,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癫狂。
终于将匣子凿穿。
因子虚急不可耐地扑到地上,伸出指头将里面的薄纸皱巴巴地挖了出来。
指头抖得厉害,他缩成一团,身子颤着,好像拿不稳一样,急迫地将纸打开。
因子虚满心欢喜地捡起来,下一秒彻底怔在原地。
这是……什么呢?
他恼怒地将纸揉作一团,难以置信一样:“不是,为什么不是。”
他不相信!
一张一张地看,一张一张地丢。
不是,不是,不是……仍旧不是。
因子虚已然呆了,像是一只行至末路的幼兽,也像被贫土掩埋的烂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