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持季突然倾身,两瓣唇先是抿了起来,接着,飞快地贴到了因子虚的脸颊,宽厚的手掌由后按住因子虚的后脑勺。
脸颊吻?
哦,权持季有病。
狂徒的赤色鸳鸯肚兜
因子虚迷迷瞪瞪地伸手揩了揩自己的脸盘子,搓出了一手泥:“……”
他捅了捅自己的耳朵,问道:“什么时候能算完啊。”
权持季看都没看一眼就开始胡说八道:“今晚是出不来了。”
因子虚奸商嘴脸顿现:“不眠不休一晚上也不可以吗?”
算账的:“……”
好过分,这真的好过分。
权持季也不恼:“也不可以。”
因子虚只好揣了揣自己的袖子,抖了抖身上的黄沙,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抖搂抖搂自己的毛茸茸,斤斤计较地算计着:ot;哦,那你们今晚就要住在这里了,算完了记得把几天打尖和住宿的钱补给我,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不收钱。”
“对了,日头晚了,我就先睡了,熬夜伤肝,我们这行的还忌讳有命赚钱没命花。”因子虚嘚嘚瑟瑟地摇了摇脑袋,正要扬长而去,却不料权持季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因子虚走两步,猛回头,再走两步,又猛回头,戒备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他警觉的发现自己和权持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因子虚又回过头,阿哒阿哒往前面窜了好几步,接着皱眉看向自己的身后:权持季还跟过来了。
因老板不免汗颜:“你干什么?”
权持季老神在在:“睡觉。”
因子虚立刻错开身子,给权持季让了一个道儿:“您先走。”
权持季歪了歪脑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因子虚当然知道啊。
可是,有个重要的傻要装。
因子虚只能捅了捅自己的耳朵:“知道什么啊?在下愚钝。”
言罢,因子虚两条大长腿抡得飞快,倒退着退出屋子,眼神警告权持季别跟过来。
对着权持季委屈巴巴还幽怨的眼神,因子虚眯了眯眼睛:他承认自己的年纪大了,确实不如权持季年轻气盛,但是他的腿脚还很灵便,而且他还有一个优点——爱惜自己,很怕疼。
因子虚猛地把门一关,轻快地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笑成了弯月形状的眼睛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就变得冷咧了起来,步履匆匆的模样。
从高高在上许沉今变成市井小民因子虚,他放弃了很多廉价的品德,在奉安城,高风亮节的人很难苟活,生活会把所有人磨成一个梁上君子,因子虚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