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施松了口气,能沟通就好。
他又问了两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饿不饿?
幼崽点点头,又摇摇头,很紧张的样子。
半晌,小小声吐出两个字:小於
小鱼?梁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小兔吗?
幼崽眨巴眨巴眼睛,两个人互相都不太明白对方的话。
梁施尽量让自己笑得亲切一点,又重复了遍第二个问题:饿不饿?叔叔抽屉里好像还有饼干和牛奶。
小兔兔耷拉着耳朵,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气:我、我
梁施正思索着兔子能不能喝牛奶:嗯?
幼崽紫灵灵的眸子漫上水光,讲得很慢,但也清晰:我我想要aa
想要妈妈?
梁施怔了怔。
是在说垂耳兔亲妈吗?
小崽儿真可怜,他还不知道,就算被联邦退货,他也没有回到绒绒球星的机会了。
因走s抓到的垂耳兔都不会有好下场,或者说,下场很惨。
梁施心软,不忍心告诉孩子,甚至不忍心细想。
成年人绞尽脑汁想着安慰的措辞:那个,怎么说呢,这个这个,就是你家比较远哈,一时半会也那个那个,你妈妈她呢,希望呃
编不下去的同时,也见幼崽的表情愈发迷茫。
好像他俩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小兔兔的声音怯生生,细细的,不、不是旧妈妈
旧妈妈?
好新鲜的称呼。
梁施脑子转得快:既然有旧妈妈,那相对应的,也该有新妈妈。
走s舰大同小异,集装箱钉死还不够,左一层右一层做屏蔽和防护。
小东西从原产地被运到这儿,多半一路上都被关在封锁区里,半个人都没见过,没法随便乱认妈。
「妈妈」不仅是一种性别,一种身份,更是在孤苦伶仃时能够获取的安全感。
什么样的人,能让被卖掉的无助幼崽看见希望?
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中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等等。
黑暗
光?
梁施联想到了什么。
他一个激灵,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讲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说的妈妈,不、不会是我们少将吧?
小孩还是一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