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你们把教室当成什么地方了?马上就要高三了,这时候不用心读书,合着你们俩是在过泼水节呢!”

他狠狠地拍着讲台,怒吼连连,猛地指着教室大门:“于洲许昙你们俩今天给我在教室外面罚站,除了上厕所哪都不许去!”

于洲和许昙默然无语,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后背贴着墙壁在教室门口罚站。

由于两人造成的影响过于恶劣,再加上闹事的两个人一个是铁打的年级第一,一个铁打的年纪第二,再加上许昙是首富之子,很快就闹的全年级都知道了。

于洲和许昙在走廊罚站,路过他们身边的老师和同学都用十分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俩。

有时候两人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这两个人怎么会打起来,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首富的儿子,怎么看都八竿子打不着吧?”

“于洲以前不是装有钱嘛,可能许昙看不过去就动手收拾了一下,目前看来这位大学霸也不是好惹的。”

“我倒是挺能理解于洲的,穷就是要挨欺负,谁不想当有钱人呢”

那两个学生渐渐走远,后面的话于洲和许昙就听不到了。

英语老师正带领学生读单词,整齐的朗读声中,许昙的嘴唇凑近于洲的耳边,声音轻轻的,却包含恶意:“没事最好不要装有钱人,你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么,我身上的一颗扣子抵得上你一年的花销。”

于洲低头看了一眼,许昙身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白衬衫,只是细节会有稍许的不同,这件白衬衫的扣子是银色的金属制成的,中间镶嵌着透明的钻石。

于洲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钻石。

贫穷确实会限制人类的想象力,就像农民觉得皇帝会用金扁担挑水,再用金锄头锄地。

于洲的心情莫名地糟糕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本就是很有攻击力的高冷长相,眉眼一沉下下来,简直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杀人。

许昙察觉到他的怒气,伸出手在鼻子底下扇了两下,微眯着眼睛说道:“我又闻到你身上那股味了,那股阴暗潮湿的味,好像你一辈子都活在犄角旮旯里,即使现在站在阳光下,也像只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于洲,你家里是不是没有阳光,衣服晒不干真的不会发霉么。”

他又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轻飘飘的、仿佛无意但又充满了恶意的语气说道:“哦,还有你的爷爷,听说每天都在外面捡垃圾,那你家里是不是堆满了垃圾,你和你爷爷是不是每天睡在垃圾堆里呀?”

爷爷于勤建是于洲唯一的亲人,也是最爱最敬重的人,可是他已经去世了,于洲花光了清浦的奖金,还是没能留住爷爷。

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卷起校服袖子猛地一个转身箍住了许昙的下颌,动作粗暴地把那截校服袖子塞在了许昙的嘴里。

“唔!!!”

少年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哼,像一只愤怒的幼兽,眼瞳里露出凶狠的光,狠狠怒视着于洲,拼命地挣扎着,就连眼眶都因为极大的愤怒红了一圈。

教室里的朗读声依旧没有停。

于洲那夹杂着暴怒的声音传到许昙耳朵里:“你不仅可以闻到,你还可以尝一尝我这种劣等人的味道,你不是很傲慢么,那你继续傲慢啊!”

于洲的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许昙不断挣扎,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于洲的手臂像铁箍一样,他怎样都挣脱不开。

他的两腮酸胀的厉害,不由得痛苦地眯起了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呜咽。

眼看着许昙脸色涨红,几乎窒息的模样,于洲的愤怒平息了一些,他见好就收,松开了钳制着许昙下巴的手,把校服袖子拿了出来。

他其实很想狠狠地揍许昙一顿,但一想到把人打伤或许要赔医药费,于洲就瞬间恢复了理智。

说到底,穷人做什么都是没有底气的。

愤怒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许昙发出一声干呕,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双狐狸眼溢出了生理泪水,变成无数细小的水珠挂在他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倒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于洲白了他一眼,甩了甩被许昙口水洇湿的校服袖子,嫌弃地撇过脸。

也就是在这短暂的一秒钟,于洲的后脑勺突然遭到一阵重击,他眼前一黑,一双手臂已经从身后紧紧勒住了他的脖颈,力道之大,一看就是下了死手。

于洲拽住一只手,狠狠地来了一个过肩摔,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许昙已经被于洲狠狠地摔在地上。

忍着后脑勺处传来的剧痛,于洲揪着许昙的衣领咬牙说道:“没完没了是吧!”

许昙也被这一下摔得不轻,连眼神都微微有些涣散了,被于洲扯着衣领一晃,他那阴鸷的脾性又被激了出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扬起手对着于洲的脸抓过去。

于洲现在正头晕眼花的时候,躲避的速度一下子慢了点,只觉得脸颊一痛,而后那种痛就蔓延起来,让他嘶了一声。

这会头不那么晕了,于洲狠狠地扯着许昙的白衬衫正要给他一拳,不成想用力过大,把许昙的衬衫扣子给扯崩了两颗。

玫瑰形状的金属纽扣咕噜噜地滚到于洲脚边,许昙身上的白衬衫敞开一大片,露出了大片的皮肤,隐约能见到一些淤青。

于洲怒气上头来不及细想,愤怒地捞着许昙的腰把他翻了个面,一只手死死地把他按在地砖上,另一只手高高仰起,痛殴许昙的屁股。

啪!啪!啪!

许昙的身体僵住了,随即就像一尾被扔上岸的鱼,拼命地挣扎起来。

于洲从小跟着爷爷干体力活,许昙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少爷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他越挣扎,于洲下手越狠,还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烂!”

“你以为你有几个钱了不起啊,你傲个什么啊你,也就是我穷,赔不起医药费,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打得全身开花,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人!”

狠揍了几十下,于洲总算解气了,就粗喘着放开了许昙。

许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臀部现在火辣辣的,又痛又麻,他气红了脸,对着于洲的膝盖就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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