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郦筑昙心中反复纠结,直到于洲的睫毛微微一动,一只粗糙滚烫的手掌忽然握住了郦筑昙的手腕。

郦筑昙吓了一跳,整个人心虚不已。

于洲闭着眼睛说道:“怎么不继续揭了,难道是害怕我长得丑?”

郦筑昙捂着胸口小声说道:“大人是什么时候醒的,突然来这么一下简直要吓死我了。”

于洲睁开眼睛看着他,握着他不安分的指尖说道:“被你这样在脸上摸来摸去,就是睡成一头死猪也该醒了。”

他揉了揉郦筑昙的指尖,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倒是冲淡了他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突然多了几分人情味。

他把郦筑昙的指尖按在了面具翘起的地方,扬起了下颌说道:“想看就就看吧,免得你总是心中好奇。”

郦筑昙心中雀跃,眨了眨那双狐眼,指尖又是摸索了一阵,才捏着面具翘起的边,用最轻的力道一点一点揭开了那张人皮面具。

面具的药水十分特殊,揭下来的时候需要稍稍用些力气,

面具揭开一半的时候,郦筑昙就知道于洲面具下的真容定然不会丑了,虽说不在意于洲的容貌,可是哪里会有人会嫌弃自己的情郎长得英俊呢。

他心中窃喜,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便又开始继续揭了下去。

面具揭下,露出一张雍容俊美的脸庞。

轮廓深邃,剑眉星目,脸庞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照射,比起正常人略微有些苍白,为寡言少语的绝世剑客添上一抹不近人情的冷意。

郦筑昙将于洲的脸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狭长的狐眼都微微瞪圆了。

于洲笑着说道:“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郦筑昙倒吸一口冷气,把手中的面具扔出老远,气愤道:“大人如此俊美无俦,天天戴着这个破面具干什么,害得我担心许久,以为大人面容上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残损,真是太煞风景了!”

于洲说道:“都是为了出行方便,若你不喜欢,以后便不戴了。”

郦筑昙顿时欢喜不已,捧着于洲的脸看来看去,又忍不住在于洲脸颊上亲了几口。

他这腻乎乎甜腻腻的黏人模样实在惹人喜欢,于洲把他抱在怀里,对着那水红色的嘴唇亲了上去。

又是一番缠绵后两人才下了塌,用完早膳后于洲才想起被关在铁笼里的皇甫泓,不禁问郦筑昙:“你打算怎样处理皇甫泓?”

郦筑昙哼了一声:“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了他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干脆把他扔到猪圈里,让他自生自灭吧。”

新帝登基后休沐三天,三天之后郦筑昙上朝,他那些大臣们又开始劝他广纳后宫绵延子嗣,听得郦筑昙头都大了。

与他亲近的孔林风和陆子文自然知道郦筑昙和于洲相好了一段时日,眼下两人正是情意绵绵的时候,郦筑昙怎么可能封后选妃。

若是过了几年之后情意淡了,再操心这事也不迟,左右郦筑昙是个绝世高手,寿命比正常人长上不少,朝上大臣的祖孙三代加起来都不一定活得过他。

郦筑昙登基之后励精图治,虽说称帝之后的日子不如以前自在,但是有于洲日夜陪伴在身旁,日子也过得浓情蜜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

爱到深处,眼里又怎么能容得下别人。

不过这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确实不能取轻易让与别人,过了一段时日,郦筑昙便命人去寻找郦家留下的血脉。

当年郦家还是有一些人逃了出去的,郦筑昙的堂兄那时刚刚有了一个不足三个月的儿子,也是这孩子命不该绝,当时恰巧有个仆人刚出生不久的孩儿患了重病死去,那个仆人就把自己死去的孩子和堂兄的孩子掉了包,拼死救下了小主人。

如今这孩子和那个仆人均是不知所踪,即使郦筑昙成了天子,也要花费苦心寻找。

又过了好些时日,郦筑昙派出的人终于找到了郦家流落在民间的血脉,看着那孩子与堂兄十分相似的容貌,郦筑昙长叹一声,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将堂兄的孩子过继给自己,这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大事。

于洲倒是忍不住问他:“真的不后悔?”

郦筑昙哼了一声:“现在只有大人一个都叫我力不从心了量,若是真有了三千佳丽,大人也不怕我在新欢旧爱之间力不从心?”

“我只盼着当个流芳千古的好皇帝,将来江山稳固了,我就把皇位传给郦途,然后和大人归隐田园,做一对神仙眷侣。”

又过了小半年,被关在猪圈里的皇甫泓受不了了这种行尸走肉毫无尊严的生活,便让看管他的太监给郦筑昙带话。

郦筑昙问面前跪着回话的太监:“他都说了些什么?”

太监说道:“皇甫泓说他知道长生不好的秘密,如果他将秘密告诉皇上,还希望皇上能给他一个痛快体面的死法。”

历代帝王谁没想过长生不老,晚年沉迷修仙的帝王大有人在,郦筑昙沉吟片刻,让让人将猪圈里的皇甫泓洗刷干净送到这来问话。

皇甫泓的下肢已经腐烂生疮,他这些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把有关长生的秘密说完之后,郦筑昙便让太监给他准备了一杯毒酒送他归西。

晚上于洲从宫外回来,郦筑昙便把长生的秘密和于洲说了。

“皇甫泓说湟川宝藏里有长生不老药。”

于洲却没半点惊讶的样子,语气淡淡地说道:“长生又有何用,只不过是无边的孤寂。”

郦筑昙勾唇一笑,说道:“一个人的长生自然是无边的孤寂,我曾说想和大人做一对神仙眷侣,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于洲看着他:“所以你派人去寻找湟川宝藏了?”

郦筑昙点点头,于洲叹了一声:“湟川宝藏机关重重,你派去的人手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左右我闲着无事,便替你去上一趟吧。”

“啊这”

郦筑昙大惊失色:“大人,你若伤了可怎生是好?”

于洲摸了摸他的脑袋:“莫要担忧,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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