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放下手机,就看到于洲的睫毛颤了颤,江昙赶紧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做好。
于洲睁开眼睛,一睁眼就是跪坐在床上的江昙,脑们上还贴着昨夜的退烧贴。
他的脸特别小,看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微微歪着头吗,粉色的退烧贴几乎遮住了他的整个额头,配上他一头鸟窝似的乱发,看上去有那么一丝滑稽。
于洲这一晚睡得腰酸背痛,醒来之后疲惫至极,江昙立刻跳下床,绕道轮椅后面十分殷勤地给于洲捏肩膀。
他手劲不大,一会捏捏肩,一会捶捶肩膀,小碎拳捣鼓来捣鼓去,真的是一点不解乏。
于洲握住了他的拳头,抬手揉着发酸的脖子说道:“送我回卧室。”
江昙乖乖点头,推着轮椅回到主卧,过了不一会王智就穿着睡衣来到主卧开始给于洲按摩酸痛的肌肉。
作为于洲的私人助理,王智专门学过推拿,他的手法非常专业,但是于洲还是非常疲惫。
28岁的男人和18岁的年轻小伙可比不了,恢复能力查了一大截,于洲高中的时候和同学偷偷去网吧通宵,第二天还能精神满满地写完两张数学试卷,自从双腿残疾后运动量减少很多,身体素质也开始下降。
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是总会有年轻的人。
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江昙,于洲不禁生出一丝淡淡的感慨。
江昙特别殷勤地忙前忙后,给于洲递刀叉、端牛奶、还小跑着去厨房给于洲洗了一盒蓝莓。
于洲吃了一颗蓝莓,“你怎么了,有事求我?”
江昙立马摇头,指着餐厅的挂画说道:“先生,您看那里!”
于洲转过头,看着餐厅上的向日葵挂画。
挂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转过头,脸颊突然被江昙亲了一下。
小男生柔软的樱粉色嘴唇在他脸颊上快速地啾了一下,在于洲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迅速红了耳朵,捂着脸兴奋地跑走了。
他跑出了餐厅,于洲听到他喊了一声:“耶!”
一旁的王智在偷偷憋笑,于洲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喝了一口牛奶。
江昙跑回卧室里洗了一把冷水脸,通红的脸颊不仅没有降温成功,反而更红了。
“真是奇怪了,我都被先生按在大腿上打了好几次屁股,怎么现在就亲了他一下,就这么害羞了呢?”
他托着腮对着镜子唉声叹气:“我真的是沦陷了,我看他守着我一夜,虽然心里十分愧疚,但也心花怒放,他多多少少还是喜欢我的吧。”
他换了一只手托着腮,欣赏着镜子里的精致侧脸:“其实他喜欢我也是应该的嘛,毕竟我青春可爱,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屁股还翘。”
“虽然先生的第三条腿受了伤,失去了一些男人的功能,但我并不在意开始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
“况且先生的心理已经在长期压抑中扭曲变态,他现在只是打我的屁股,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会彻底爆发,开始用各种手段把我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抱紧了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自己,一脸春情荡漾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啊。”
江昙张开手臂,气沉丹田,挺起胸脯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轻声低喝:“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十八岁的小男生就是这么中二。
身体和思想都是最躁动的时候。
他的脑中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因为过于沉浸在那些糟糕的幻想中,导致他一整天都没有上网冲浪,而是去书店买了一本菜谱,开始在厨房里捣腾戚风小蛋糕,还全部做成了爱心的形状。
打开烤箱后,江昙收获了一堆变了形的爱心
他只好挑了几个最标准的给于洲送去。
于洲吃完了那个稍微有些变形的爱心蛋糕,平心而论,江昙烤蛋糕的手艺还算可以,不好吃也不难吃,但是那热乎乎的新鲜口感让人很喜欢。
于洲又在江昙期待的目光下吃了第二个,他无法拒绝江昙充满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如果让他的双眸装满失落黯淡下去,于洲会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他吃完两个蛋糕胃里已经满了,为了保护自己的胃,于洲开始转移话题:“你知道这次的舆论是谁挑起来的么?”
江昙端着托盘摇头:“不知道,估计是树大招风,有人看我太火,产生不满情绪了。”
于洲说道:“是林嵩。”
江昙震惊了:“居然是他?”
于洲点头:“在这件事情上,你有什么想法么?”
江昙愣了愣,他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会后十分笃定地说道:“我知道先生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我总觉得不够爽。”
于洲有些好笑地说道:“报个仇还需要参与感么?”
江昙重重点头:“对,就是参与感,报仇这件事情怎么能没有参与感呢,我先自己试一下,如果我自己搞不定再来求您解决,反正有您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啦!”
于洲瞥了他一眼:“写文没什么长进,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江昙在于洲脸上吧唧一口,再一次拿着托盘捂着脸跑走了。
于洲捏了捏山根,忍不住笑了一会。
晚上江昙洗漱完毕敷着面膜上了床之后才想起打开手机看看网上的舆论。
现在骂声已经很小了,大家都猜测他是某个富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现在认祖归宗,所以花了15亿让他去京州大学读汉语言文学。
外界的看法其实并不重要,一百年后大家都会死,在意这些干什么呢。
江昙一边拍打着面膜一边追剧,哼着小曲洗了一点水果,敷完面膜后一边吃水果一边追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