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全身血液瞬间逆流,脑子轰的一声,完全无法像苦行僧一样忍受拼命叫嚣的欲望了
他的手掐住了青年的腰,把青年扛在肩上往住处走,青年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笔直修长的小腿被于洲按在怀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心满意足的、融化一般的叹息。
他被于洲带回那间小小的屋子,被于洲扔到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大腿上另一只完好的丝袜被于洲扯破,黑色连体皮衣上的拉链被粗暴地拉开。
在这样的时代,人性恶劣的一面被无限放大,连保持善良都成了一种奢望,所有人只有剔除多余的感情让自己变得坚如铁石,才能踏着白骨艰难地活下去。
人们用酒精和有致幻效果的变异植物提取物来麻痹自己,在昏暗简陋的旅馆中与不认识的人肢体交缠,索取肌肤上的那点温度,在片刻的满足中入睡,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然后又在第二天的阳光中醒来。
那些温情都成了珍贵的易碎品。
不敢碰,也不能碰。
青年脸上的冰冷被于洲撞碎了,雪白的脸颊染了艳丽的潮红,他狭长的蜜色眸子迷离了,声音破碎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眼泪和汗水淌了满脸。
于洲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疯狂地沉迷于这种快乐了。
就像被戳的千疮百孔的心被人用温热柔软的舌尖小心舔舐,那些伤口带来的创伤都被这种温柔短暂地抚平了。
冰冷的怀抱第一次如此亲密无间地拥抱着一个人,即使再疯狂失控也被温柔地接纳着。
灰雾让所有人失去了太多太多,亲人和朋友都已不在,能够拥抱的人实在太少了,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一边被灰雾侵蚀,一边被孤独逼疯。
于洲发觉自己流泪了。
激烈的欢爱后,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铁质烟盒,倚着床头抽着珍藏了许久的香烟。
烟盒上刻着一群企鹅,是经常去南极科考的爸爸送他的礼物。
青年潮湿的脸颊枕在于洲支起的膝盖上,像只倦怠又黏人的小猫。
在缭绕的烟雾中,于洲的眼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掉下来了。
他很快就面无表情地擦干了眼泪,抚摸着青年被汗水浸湿的柔软发丝,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他精巧的下巴抵着于洲的膝盖,用情事后的甜腻沙哑的嗓音回答道:“我叫巫昙。”
“别出去卖了,从此之后跟着我,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于洲说道。
巫昙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亲上了于洲的嘴唇。
“好啊。”在亲吻的间隙,巫昙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他真的就再也没有出去卖过了,所有的衣服都穿的严严实实,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
他白天跟着于洲出去采蘑菇,晚上和于洲一起做饭,然后做爱。
基地的异能者都嘲笑他养了个出来卖的表子。
这些人一边嘲笑他,一边觊觎巫昙的美貌,甚至私下里悄悄问于洲能不能让巫昙接点“私活”补贴家用。
“反正就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废物嘛,小腰细的一折就断,皮肤嫩的跟白豆腐似的,什么也不能干。”
于洲动手打人的次数直线上升,闲言碎语一多,一向冷淡的巫昙也有些坐不住了,在一个放纵的夜晚,他湿乎乎地趴在于洲怀里,很突兀地小声说道:“我是第一次。”
于洲:“什么第一次?”
巫昙:“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于洲倒是笑了笑,把他搂在怀里:“是不是第一次又有什么要紧的,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巫昙往他怀里缩了缩,抿着嘴微微笑了一下。
两人相拥而眠,早晨起床就出门去野外采集物资。
现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于洲一改往日的咸鱼作风,潜入灰雾深处采摘了一大堆紫珠草。
他用采摘回来的紫珠草换了一些生活用品,将家徒四壁的小房间装饰得焕然一新。
这里就是他们小小的家了。
番外3
巫昙买了一个柜子。
柜子里面上了一把锁。
他总有一段时间在柜子里睡觉,不允许于洲打开它。
因为他并没有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恢复血肉之躯的献祭阵法需要真心爱他之人的鲜血。
所以阵法发挥的作用有限,他总是会时不时地变成一副白骨的模样。
于洲当然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藏在柜子里睡觉,巫昙说这是他自己的一些个人癖好,如果于洲无聊可以和他说话,但不能打开柜子。
他们的平静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惊人的美貌总是会在无意之间招致祸端,巫昙对此深有体会。
基地一个权势很大的异能者觊觎巫昙的美貌,他手下有诸多为他效力的异能者,当他向于洲提出想要巫昙做他的情人时,于洲知道这个基地他和巫昙都待不下去了。
他不可能将自己的爱人交给这些畜生一样的人,对于这些人而言,漂亮的少年们只是一种可以相互转手的货物,是他们泄欲的对象。
道德和伦理早已消失,一堆人将一个少年玩弄的遍体鳞伤是常有的事情。
当那个权势很大的异能者提出这个要求时,于洲没有立即拒绝,只是对他说要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