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已经准备好,于洲又切了一盘水果,谢昙走进厨房来帮忙端菜,他闻着饭菜的香气,端起那盘捏好的海苔肉松饭团,又眯起眼睛腻歪歪地说道:“哥哥你真好!”
于洲:“”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脑一热,把这个大胃王领进了自己的家门的原因了。
他就是这样在一声又一声的哥哥中逐渐迷失自己的。
谢昙吃饭的勺子,是于洲用来盛饭的饭勺。
他眼睁睁地看着谢昙张开那张很精致的小嘴巴,一口把半个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大的堆满了食物和饭菜的饭勺完全吞了下去。
场面一时间非常的令人惊悚。
坐在坐在餐桌对面的于洲再一次瞪大了双眸,他瞳孔地震,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谢昙吃得很开心,作为一只饕餮,这点食物当然不能填饱他的肚子,此时此刻,他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他把佛跳墙的汤淋在了海苔肉松饭团上,用饭勺舀起香喷喷的饭团一口塞进了嘴里,眯起眼睛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佛跳墙和肉松海苔饭团儿都是咸香的食物,为了解腻,他又拿起叉子,叉了一串切好的哈密瓜。
还不到10分钟,桌上的饭菜就已经空了一大半,于洲的眼神悄悄瞄向青年的肚子。
身形单薄的青年,腰身也是窄窄瘦瘦的,他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卫衣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小腹一如既往的平坦,没有丝毫鼓起来的迹象。
这个不太合理,即使再瘦的人吃多了东西,腹部和小腹也会微微凸起来,这个青年的胃里怕不是藏着一个黑洞吧?
瓷白色的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饭团,盆子里的佛跳墙也被青年吃光了,只剩下一点汤汁。
谢昙用饭勺拿起盘子里的那个饭团放在盆子里滚了一圈,饭团吸饱了汤汁,谢昙往上面铺了两块辣白菜和两片寿司姜,一口吞了下去。
一顿饭用了他13分钟。
于洲再一次瞄了一眼谢昙的腹部,那里依旧很平坦。
见鬼,他吃下去的食物到底去了哪?
这家伙不会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饕餮吧?
于洲再一次想起了做的那个梦,梦中的青年变成一只黑色的怪兽,把天上的太阳都咬掉了一口。
回想起梦中的景象,于洲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折腾了一整天,现在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洲正在用吸尘器清理地面,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青年正在厨房里洗碗,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这好歹让于洲的心情好受了那么一点。
虽然这个青年乱咬人,但懂得基本的社交礼仪,有着基本的边界感。
这些年于洲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居,家里也从来没有留过什么人过夜,他的生活一直是规律而安静的,甚至因为自律到变态的程度,而与身边的很多人格格不入。
家里多出一个人的感觉并不是很讨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温馨的意思,因此当洗完碗的青年带着一手的泡沫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问今晚能不能留宿的时候,于洲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点头答应了。
“那可太好啦!”
“哥哥你真好!”
“哥哥你真是人美心善!”
“哥哥你是天上下凡的天使吧,人长得又帅,做饭又好吃,还这么温柔体贴,我简直要爱上你啦!”
于洲:“”
他的耳根已经微微泛红,板着脸说道:“甜言蜜语不要钱是吧?”
谢昙笑嘻嘻的,竟然还有点沾沾自喜:“我还会说很多,哥哥你要不要听,我可以在你耳边说上一整晚!”
这什么虎狼之词。
于洲发觉自己年纪有点大,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在沟通方面产生了一些非常明显的代沟。
这个3室1厅的房子,于洲选了主卧做卧室,次卧改成了一间小书房,只有客卧没有动,仍然空着。
但问题又出现了,于洲只有一套被褥,而客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垫。
第1次有客人到家里拜访,总不能让人家睡一个床垫,因此于洲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了谢昙,拿着毯子和床单枕套去了客卧的房间。
晚上十点钟于洲准时上床睡觉,谢昙在卧室里玩着手机。
作为一只饕餮他是不用睡觉的,况且他一直吃不饱,总是处在饥饿之中,根本就睡不着觉。
太饿了。
想吃东西。
他动了动鼻子,房间中饭菜的香味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倒是男人身上的草木香气十分浓郁。
作为一个非常知名的美食直播,这些年谢昙也接过很多推广,其中就包括一些沐浴露,香水,护肤乳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些东西的香气都没有于洲身上的好闻。
这种草木香气的味道和神土息壤一模一样,吃不饱的饕餮经常用息壤填饱肚子。
谢昙以前吃过一小块息壤,那是最接近饱腹感的一次,也正是这一块儿小小息壤救了他的小命,让他不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