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抬手一指点去,那女异人的金丹嘭地一声炸开,魂魄也四分五裂!
她的尸体从空中跌落,砸在沙漠中。
许应加快速度,向石城飞速赶去,心道:“云梦泽的天快亮了吧?朱家老神仙曾经说,天亮之后,石城便会返回云梦泽,若是不能返回石城,便会有大恐怖发生。”
“敢杀我徒儿!”
突然那位名叫云帆的元鼎世界强者出现在前方,身后元神屹立,气息强大如渊。
许应一言不发,猛地将断刀祭起,刀光匹练般斩下!
这口断刀,他得自太乙小玄天的大漠,本不是他之物,却宛如祭炼了不知多久一般,刀中威能爆发,云帆与元神一起抬手硬接,在那匹练般的刀光下被压迫得不断向后滑行!
并非许应的修为胜过他,事实上许应的修为远不及他,但是这柄断刀的威力却实在太强,乃是最为强大的炼气士所炼的重宝。
云帆终于止住身形,接下断刀,只见许应向他冲来,不由气极而笑:“没有了这口刀,你还有什么本事?”
许应衣袖舞动,大漠之中,一件又一件飞升期炼气士的残兵纷纷从黄沙中飞起!
这些残兵,每一件都有一个掌纹印记,赫然是被同一人打断!
许应抬手,残剑中蕴藏飞升期炼气士的余威,被他激发,呼啸向云帆涌去,将他淹没!
云帆毕竟是修炼成元神的重楼期高手,临危不乱,四臂挥舞,拼命抵挡诸多大炼气士法宝的攻击,被震得不断后退。
“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他咬紧牙关,拼死抵抗,心道,“祭起这些残兵,需要莫大的法力,你不过是交炼期的炼气士,刚刚炼就金丹,根本坚持不了几次!”
许应衣袂翻飞,神态从容,迈步前行,身前身后一件又一件残缺的法宝破土而出,向云帆轰去。
云帆连连咳血,难以支撑,心中不禁绝望:“他的法力,怎么还没有耗尽?”
许应的法力尚未耗尽,他的法力便要耗尽了。
最终,云帆被一件又一件残缺法宝砸得法力耗尽,被数以百计的大炼气士残兵,打死在大漠中。
他至死也未能想明白,为何许应可以动用诸天万界最强炼气士的法宝,为何许应的法力近乎无穷无尽,可以不断催发这些法宝的威力?
许应确认云帆被轰杀,这才松了口气,取出葫芦灌了一口原道菁萃,低声道:“不愧是练就元神的强者,太能扛了。如果没有原道菁萃补充法力,别说打死他,在他手中活命都难!”
他被云帆耽搁了许久,连忙加快速度,直奔石城。
远远的,石城在望,许应稍稍放心:“石城还在……”
就在此时,突然石城轻微震动一下,缓缓飘浮起来。
许应急忙全力向石城冲去,速度越来越快,然而那座石城却越升越高,猛然一阵,破空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应停下脚步,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石城下一个月圆之夜还会回来,我只需要等一个月,便可以回归云梦泽。”
他笑出声来:“朱家老神仙被我泥丸神通点死,可见见识浅薄,太乙小玄天中一定不会有什么大恐怖!”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阴暗下来,阴风顿起。一个身影向许应走来,许应定睛看去,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就是大恐怖
许应感受到了强大的执念,伴随着阵阵阴风,执念不知从何而来,扭曲了太乙小玄天的时空。
这股执念,远远超过被剥皮的白衣傩仙的不死执念,超越望乡台那些不死不活的人复生的执念!
这股执念,仅次于苍梧之渊中,那些攀爬在峭壁上试图爬出深渊的人们!
执念有怨,有恨,有战斗的意愿,有疯狂,有杀戮,有不舍,还有对生的渴望。
但更多的是恐惧!
这股执念似乎到影响了时空的曲度,像是将过去的某段时空,折叠到了现在!
又像是把现在,折叠到了过去,进入某一段历史。
“难道,这就是朱家老神仙所说的大恐怖?”
许应看着走来的自己,眼前这一幕,如真似幻,显得极为不真实,又显得极为真实。
那个自己比现在的他,模样要大几岁,正处于二十来岁的青年时期。
他从风沙中走来,身后的衣袂与风沙一起飘飞,抖动不已。
许应看着那个风尘仆仆的自己来到他的身边,停下脚步。许应打量这个自己,那个他,像是数年之后的他,更为成熟,更为自信,眼神无比明亮。
他面带邪魅的笑容,显得邪恶而强大,不可一世。
那个自己像是没有看到他,只是顿了顿脚步,便继续迎着许应走来,与他身体重叠。
这一刻,许应突然间像是转变了视角,从先前的自我视角,变成了另外那个自己的视角。
许应急忙向天空看去,适才还在与天道余威碰撞的大钟不见踪影,非但大钟消失无踪,甚至连那漫天天道霞光,也纷纷不见。
“大恐怖真的来了?”
许应心中凛然,急忙呼唤蚖七,然而牛七爷也没了踪迹,不在他的肩头,也没有在衣领中藏着,更不在他的希夷之域中。
许应心中一凉,蚖七和大钟,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