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是没有等到。
但申屠念等到了赵恪的花边新闻。
纠正一下,她也不是特意等来的,是秦榛这个资源中心小喇叭太憋不住事了。
她忙着和申屠周正斗智斗勇的这两个月,赵恪也没闲着,下课走廊有人递小纸条,网球场有人送水,回家路上被人堵着告白,一而再再而叁,又是大众场合,分分钟引起围观。
这种事发生在赵恪身上并不稀奇。
从前也有,只是这一回发生地太密集,隔叁差五来一出,大家刚淡忘又来一遍,还不带重样的,次数多了,讨论度就起来了。
抽屉里的粉红色情书,社交账号里压了几页的好友申请,朋友圈里时刻有关他的随手拍,太多这种,连赵恪自己都视觉疲劳了,但看好戏的人还觉得有趣,津津乐道下一回能出什么新招儿。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再有人碰见他,脸拉得老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谁碰谁爆炸。
校网球场不去了,除了上课在教室里看到他,其余时间很少见到人。
申屠念坐在沙发上,手指滑动着平板,耳朵里塞着airpods,茶几上放着阿姨切好的水果,脚边是窝着发懒的小狗,算得上惬意。
“你一天天躲家里干什么,出来玩,最近新上了好几部电影,还没刷呢。”
环境音有点吵,秦榛的声音从听筒顺势绕进耳蜗,一个音阶都没浪费。
“好啊。”
“啊?”
她答应的太轻易,秦榛以为自己听错了,走远了几步,又问了一遍。
“在哪,几点。”
“就咱们之前来过的中影城,我们在楼下吃冰,你多久到,算了,你别动,还是我们过去接你。”
话说完,电话就挂了,生怕她变主意似的。
说是半小时到,申屠念掐着时间点出现在园区岗亭处,她刚走到,他们的车也到了。
两辆车,前面是葛旻恩和另外一对小情侣,后面是秦榛和周家宝。
秦榛坐在副驾笑着跟她挥手,周家宝坐后座,申屠念上了车,他不紧不慢对她笑了笑。
“我说真的吧,他还不信。”
秦榛说申屠待会儿会来的时候,周家宝是半信半疑,疑的比重更大一些。
“谁不信了,”周家宝辩了一句,余光瞟了眼身旁的人。
申屠念压根没关注他俩的拌嘴,她在检查妆面,左右眼线好像不对称,左边好像出界了一点点。
“榛子,”她拍拍副驾驶座儿,“带卸妆水了吗,借我一下。”
“谁出门带卸妆啊,”秦榛嘴上念着,身体倒是很诚实开始翻,“你平时不都带着么。”
“好像丢了,哎等会记得提醒我去买新的,我总忘。”
“找到了。”秦榛把卸妆递给她。
申屠念用棉签沾了液体一点点擦,又将蹭掉的眼影重新补好,她熟能生巧了,完全抵御了车辆行驶中的某些不可抗力惯性。
周家宝看着她挤眉弄眼,不对,是描眉画眼的小心样子,觉得好笑,心情也跟着变很好。
电影是文艺片,虽然是大导出品,但维持着一贯沉闷的基调,很容易哄人入睡。
申屠念就睡着了,她有看电影必打瞌睡症,一般只能撑过影片前30分钟,歪着脑袋,不是靠着左边的秦榛就是靠着右边的周家宝,见怪不怪了。
今天的随机概率给到了周家宝。
看完近两个小时的冗长文艺片,一行人从厅里走出来,秦榛还想看,她们之前都是连续刷片,1234号厅来回串场看。
申屠念是睡够了,哄秦榛跟她去楼下吃起司蛋糕。
秦榛电话进来的时候,她刚在刷微博,看到经常光顾的甜品店出了新品,突然嘴馋,正好应了约。
她就是这样,匆忙下的很多决定大多和时机有关,没那么多思虑也不值得深究。
但回过头来看,也不后悔。
小情侣接着看电影,其他人出发甜品店。
新品出来,申屠念每个口味都点了一份,她眼馋心不饱,吃不完也要尝一口。
为此,周家宝没少吐槽她“浪费可耻”。
她管“浪费”,他替她消耗“可耻”,申屠念吃不完的那些蛋糕有一半进了周家宝的肚子。
他总爱跟她抢吃的,申屠念很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