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依赖待遇”(2/2)

好像因为是在她家,所以他整个人都很拘谨。

手指覆盖的肌肉时不时跳动,引起了她的好奇。

申屠念仰头,看他喉结微动,下颚角不自然地绷着,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端庄。

他未免坐得太笔直,像木乃伊。

手指有预谋地爬过衣物,一点点上移,最后碰到他的喉结,细细摩挲。

赵恪低下头,看她,他眼里有制止,有动摇。

申屠念笑,她凑近,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嘴唇感受到沙粒般的胡茬,犹嫌不够,伸出舌尖去感受,更敏锐更清晰的触觉。

当她想要接吻时,赵恪没有配合,而是撑着脖子微微后仰,艰难避开她的吻。

申屠念不生气,还在笑,好像他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

“不要怕。”

她的口吻像在哄一个孩子,赵恪皱了皱眉。

申屠念掰着他的脸,很认真亲了他一下,在正确的位置。

赵恪的唇上沾了她的口水,一点淫靡的光泽,他还皱着眉,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再看得逞了的人,很自在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赖回他怀里。

申屠念说,别怕。

屋子里是装了摄像头没错,但现在没人管了,因为家里人都不在国内。

申屠念的外公病了,几年前的事。

申屠周正找了很多专家教授,结果并不理想,后来综合了各方建议,不得已还是决定出国治疗。

“不想引起过度关注,对外只说出国旅行,其实是治病。”

“他们只在每年我生日的时候会回国一次,去看我母亲,隔天又飞瑞士了。”

“上一次见到外公,他坐在轮椅上,已经不能正常行走,外婆推着他。他们都已经花白了头发,站在那里,还是很登对。”

“爸爸不肯告诉我外公得了什么病,可能是怕我担心,也可能觉得我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他们一直只当我是个小孩子,无法参与大人的烦恼或议题。一开始不理解,慢慢觉得他是对的,我确实什么忙都帮不上。”

“有很多小时候怎么都无法解开的结,在这几年,一点点松了绑。这大概是唯一的好事。”

她说了许多话,东一句西一句,没什么逻辑。

赵恪却听得比任何会议都认真。

他觉得踏实。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今天的她,和几年前坐在秋千上打视频电话的她。

是一样的,一旦心里藏着事,就开始愿意扯闲篇,讲从前,往事,讲她的家人关系,讲她困惑的,释怀的,许多事。

却始终不提她此刻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