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桓低头,便看到女人仰起脸,挺翘的唇珠微微撅起,白净的脸蛋就像是村口的老母鸡所下的鸡蛋——剥了壳的那种。
色字头上一把刀。
邪祟的头顶上挂了无数把。
就蹭蹭,蹭蹭她的嘴。
这是她主动邀请的,他又没有强迫她。
活了十八岁、死了几十年的边桓头一次放弃了临到嘴边的鸡肉,低头胡乱地蹭着女人的嘴角。
没有那么干燥了。
还带着一股鸡汤味,可能是嘴角蹭到了汤末,可不能浪费。
他顺从本心地将汤末添掉,下一秒,白筱就突然张开嘴,咬住他的唇。
她把他拖进了更加芬香浓郁的世界,主动地用唇舍去纠缠他。
邪祟的脑子一嗡。
鸡汤差点打翻在地,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白筱的进攻很猛烈,她恨不得就此将这个怪物拖进罪恶的深渊,让他开窍、明悟、沦陷、痴缠、渴望、贪婪……从而露出破绽,让人有机可乘。
最顽固最冷淡的石像也要被她撬开一角,经受狂风暴雨的吹袭,最后四分五裂,彻底跌落祭坛。
边桓在混沌中,终于明白了那些老光棍所说的“亲小嘴”,不是毫无章法地在唇边乱蹭,而是深入痴缠、紧紧抓牢、狠狠地对抗。
他原本是可以避开的。
毕竟白筱的双手双脚被绑,只要他往后一仰,她就没法再凑上前。
邪祟没躲。
他觉得舒服,觉得怀里的女人浑身都香喷喷的,这或许是幻觉,可能他闻到的只是鸡汤的香味。
但谁管呢。
不知过了多久,白筱才幽幽退开,她的双手还抵在边桓的胸膛上,唇瓣已经红润得不成样子。
“现在还干吗?”
“是鸡汤好喝,还是我?”
作者有话说:
邪祟:(睁眼)(开窍)(好学)(贪心)
软糯糯榴莲肉
(“你在哭吗?”)
鸡汤好喝, 还是人……好喝?
未经人事的邪祟有稍许呆愣,手里端着的鸡汤已经放到温凉,既不舍得丢开碗,又没法将视线从白筱的唇边挪开。
几分钟前, 它还是干燥的、苍白的, 蹭起来一点儿也不舒服。
几分钟后,它就变得温热、湿润且红艳, 里面还藏着更加灵活的纠缠……
边桓本能地吞咽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有些干渴, 似乎得喝点鸡汤润一润,还能顺带着安慰永远都填不饱的肚子。
自从变成鬼祟之后,无论吃下多少东西, 都感受不到饱意。
应该多吃点、吃快点才对?
想是这么想,手里的鸡汤却始终都没有动过,眼神还直勾勾地望着白筱。
许久没有得到答案,白筱并不失落, 主动脱离他的怀抱后,善解人意道:“算了,你喝汤吧, 再不喝就要彻底凉了。”
对啊, 鸡汤放凉后,口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应该赶紧喝了才对。
边桓的喉结动了动, 突然将汤碗往地上一搁,伸手就将女人拽了回来。
“再来一次。”
“什么?”白筱歪头, 故意装听不懂。
“再来一次。”邪祟的耐心极好,他又重复一遍, “我要像刚才那样。”
白筱顿时笑了起来。
她这些天瘦了很多, 以前也算是丰润大美人, 如今脸蛋瘦出了骨相美。露出笑容时,娇艳之中便多了几分孱弱,让人惊艳的同时,也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几分怜爱。
她深深地望着邪祟,嘴唇上下一动,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为什么?”
边桓很疑惑,明明是她主动凑上来,又主动张开嘴邀请他,为什么不愿意多来几次?
白筱没有直接说明原因,目光落到被搁置在一旁的鸡汤上:“你也知道,我是这个村子里被买进来的媳妇,孙家汉娶了我,就是为了跟我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