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谢云山云里雾里,不?知他?这回家又是发?的哪出疯,“这又是怎么了!”
说?着又看向院中止步不?前的谢元贞,谢元贞正低着头,黄昏之后夜幕降临,在他?脸上打下大片的阴影,谢云山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一个忠君之臣啊!”谢远山负手站在阶上,居高临下,一派审犯人的姿态,“通敌叛国,诛九族的大罪,你说?抖露就抖露,你究竟想将我铎州谢氏上下百余家眷置于何地!”
谢远山忍了又忍,才?没拔刀砍死谢元贞,只是何止他?们谢氏满门下狱,更重要的是通敌叛国的罪名难以洗白,那么谢氏之前所有威望皆是付诸东流——
他?们哪里还能有逐鹿的资格?
“什么通敌叛国?”谢云山大惊失色,每个字都骇人听?闻,连起?来更听?不?懂,“什么诛九族!”
院中霎时炸开了锅,堂屋中谢公绰缓缓而?出,没瞧院中的谢元贞,先问?自家儿?子?:“伯扶,发?生何事?”
“兄长,从弟,”谢远山在一旁劝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
“那得问?你的好从弟去,问?他?给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谢远山发?过火,这才?好好回禀父亲,“谢泓曾经手书一封罪己书,留下自己通敌叛国的铁证,他?自以为是悔过自新?,实则是将咱们铎州谢氏一门也一同拉下万劫不?复之地!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昔日咱们与温贤王就已结下梁子?,来日温贤王回京荣登御座,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难道他?还会放过咱们吗!”
“什么!?”
不?光谢云山,谢公绰一向沉稳的脸庞也露出惊讶之色,四方天外霎时风起?云涌,掀起?谢元贞的衣角,堂屋内灯烛忽而?一暗,谢夫人端坐其?间,也是一字不?落都听?了进去。
所有人都是面色铁青。
接着谢元贞拂衣摆而?跪,谢云山下阶来扶,顺着血腥味瞧见谢元贞前襟的血渍,随即他?抬眸看了一眼谢云山,轻轻推开。
谢氏两脉血浓于水,从今往后却是要对面不?相识了。
昏暗的院中,谢元贞将罪己书上的内容重复一遍,然后说?:“待迎回温贤王,我会求他?只灭我洛都谢氏一门,切莫牵连其?他?。”
“凭你一个罪臣之后,”谢远山压过谢元贞,往前一步,“你说?杀谁就杀谁?温贤王他?又凭什么听?你的!”
“为何,事过多年,大梁走?到今日也是因为慕容皇室内乱,就算是从父推波助澜,实则没有你父亲也会有其?他?人,为何非要揭露?”谢云山满脸不?解,首先闪过脑海的便是,自己这个从弟未免也太傻了,“或者说?,等迎回温贤王之后再揭露也未尝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