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医生一番科学的解释,孙大爷他倒是没那么信鬼神之所了,只是郑婆子失踪又忽然被人绑住出现在厕所太过蹊跷。
她那样,一看就是被人绑成那样扔在厕所的,也不知道这婆子嘴巴子得罪了谁,让人这么报复。就是后面的发疯不好解释,医生说可能是吃了什么具有致幻成分的东西,但他也不敢百分百就确定,因为现在医院还没有先进的检验技术,不然抽血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要是真的是有人在搞鬼,这手段也太歹毒了些,必须得查清楚,有一就有二,为了以后大院的安宁,他们大院儿里不能容下这种心思不正的人。
见郑婆子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孙大爷试探的问道,“你看要不要请公安同志来查一查?”
他的意思是直接交给公安查清楚,大家伙儿住着也安心些。可现在这年月大家都不用愿意跟公安打交道,觉着沾染上公安就晦气。
没想到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郑婆子反应很激烈:
“不不、不能报公安。这事绝对不能报公安!”郑婆子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报了公安虽说能把秦寡妇的勾当公之于众,可不就暴露了自己为啥跟着秦寡妇吗?郑婆子脑子还没不清醒到这个份儿上,玉镯子的事儿,只能死死捂着。
郑婆子阴了脸,她也知道自己容易得罪人,把自己得罪的人想了又想,首先想到的就是秦寡妇。
不不,不是秦寡妇,她跟踪的那么隐蔽,秦寡妇怎么会发现呢?郑婆子对自己的跟踪技术很有自信。何况秦寡妇明明走在自己的前边,不可能是她!
一时又觉得大院儿里每一个人都像是害她的。
郑婆子的脑子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
忽然,她悚然一惊,后背发寒,尖叫:
“有鬼在作怪!是鬼在作怪!”
虽然外面破四旧如火如荼,但郑婆子平时就挺迷信一人,还曾经问神婆求生子符化给儿媳喝,现在遇到这件离奇的事,下意识的就往鬼神那个方向想。
“肯定是鬼上了我的身,不然我怎么就嗖的一下在厕所了?”
郑婆子一脸笃定,“对,肯定是院儿里有人嫉妒我,在背后扎我小人,让鬼上了我的身!把我弄到臭烘烘的厕所去的!让我耍猴戏在大家面前出丑!”她知道的,她们都嫉妒她是院儿里第一体面的老太太。
她嚎叫:“缺德冒烟儿的玩意儿,这样害我!呜呜呜……”
孙大爷:“……”
孙大爷被她话吓得一颤,赶紧走到门口,见外面走廊没人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关上门。
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现在什么时候,郑婆子你可别什么都往外瞎咧咧!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家向阳想想,他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呢。”
这老婆子怎么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
可惜郑婆子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一心沉浸在自己在全大院儿的人面前出丑了,还、还居然被男人那样了……
平日里她趾高气昂,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遇见谁都能刻薄几句,可现在,被她瞧不起的人却都来看她的笑话了。郑婆子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觉得窒息,觉得此生无望了,她,大院儿第一体面老太太的面子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郑婆子拍着大腿嗷嗷的哭,她不想活了!
“我不活了啊……嗷……”
孙大爷都无语了。
只是郑婆子对自己有所隐瞒,又不愿意报公安,那他也没办法。总不能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还硬逼着人报公安吧?说到底自己只是个管院,别人自家的事,他还真管不着。不过大院儿的安全不可轻忽,他对这件事到底还是上了心,打算去找个公安系统的熟人问问。
今天早上,医院实在忍无可忍,把刘向阳和郑婆子赶了出来,说是俩人没大事,医院床位紧张用不着住院,回去休息就成。
所以现在郑婆子和刘向阳都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了,一般家里有事都靠葛娇娇外出。
吴大妈到底是亲临了现场,再加上口才好,这一出出的,说的那叫一个精彩。
听的李佳佳是目瞪口呆。
竟、竟然还有这样的吗?
李佳佳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只心里对郑婆子默默的表达了怜爱之情。
郑婆子,真的,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而且她听这描述,郑婆子的症状跟后世中了某类□□的症状很像,难不成这年月就有了这种药?可那种药一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也不知道郑婆子怎么得罪这样的人了,惹得人家下的黑手。
旁边,秦寡妇刚好也吃完了过来洗碗,她听到两人的八卦,插了一嘴,“准是缺德事做多了,报应呗!看她以后嘴巴还敢那么刻薄,小心人家直接下黑手!”
理是这么个理大家都知道,但……这话说出来这话也挺刻薄的。
惹得吴大妈和李佳佳两人均回头看着她,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吴大妈辈分高就直接说了,“秦香莲,老郑说话是不好听,可她也没怎么你吧?你咋还咒起人家来了?”她虽然爱看热闹,可也不兴这样的。
秦寡妇哼了一声没说话,继续洗她的碗了。她现在厂子里停职了,但是还要去扫厕所,一上午下来身上臭烘烘的,恶心死了。这都是郑婆子和王大妈两个老女人害的,秦香莲提起她们就没好气!现在有人帮她报了仇,她可畅快了!
李佳佳觉得,秦寡妇的神情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还有一种隐隐的得意。
得意?
她在得意什么?郑婆子被人整?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总不至于这事跟秦寡妇有关吧?李佳佳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她尚还在震惊中呢,就见耳边传来一道哼笑声,“行了,天寒水凉,我来洗吧。”就知道她心里打着别的主意,果不其然,一来就跟吴大妈八卦了。
纪正冬修长的手很自然的从她的手中拿走了碗放在水龙头下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