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霖放下书，轻咳了两声。
听见声音，顾清延停下了脚步，看着鱼鱼从沙发走了下来，挪到他的面前。
又不说话了。
顾清延也不急，直到鱼鱼将手伸进了口袋，仰头看他，拿出了一枚草莓糖递给他。
“给你。”
他没接。
鱼鱼又低下了头，将草莓糖塞进了他垂下的手心中。
别扭地说道：“谢谢你救妈妈。”
虽然这男人平时挺可恶的，但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的。
他垂眸，看着鱼鱼圆乎乎的头顶，手中草莓糖的包装证明着那颗糖果的存在。
似是被攥在他的手心有些久了，塞进他手心的时候，还有一些余温。
他有些愣。
脑海不由得回忆起了池礼说过的话。
“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吧。”
“是，我以前是劝你不要靠近小孩……”
偷她的草莓糖
“小孩的心灵和身体都不成熟，你都自顾不暇还带小孩，我怕你把他掐死。”
“但现在不是有嫂子嘛，还怕什么？她不会让你掐死你崽的。”
“当然，她有可能掐死你。”
……
见顾清延不理会自己，顾钰霖撇了撇嘴。
他就多余给他糖。
双手环胸，小脸冷了下来：“你不喜欢吃就扔了吧，反正我谢过了。”
刚迈步要走，就被顾清延拽着后领子提溜了回来。
被放下的时候，顾钰霖强装镇定，但小脸还是涨红了。
顾清延蹲下，与他平视。
和他妈妈脸红的时候一模一样。
又和他妈妈不一样。
许昭昭有些怕他，顾钰霖完全不会。
他还是第一次和顾清延靠得那么近，小心脏砰砰跳，目光无惧地直视他。
顾清延摊开了手掌，那颗草莓糖躺在他的手掌上，被摊开。
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颗草莓糖上，顾钰霖听见他的声音落进自己的耳朵里，“就一颗？”
“妈妈的呢？”
妈妈刚刚吃过了。
这个回答在顾钰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而是默默地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颗草莓糖，放在了顾清延的手掌上。
“最后一颗了。”
鱼鱼抬起眼瞪了顾清延一眼，“给妈妈的，你不许偷吃。”
顾清延轻笑一声，合起了自己的掌心，将那两颗糖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好。”
趁着顾清延站起身，鱼鱼就迈开腿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摁住了自己的后衣领，免得又被顾清延拽回来。
加速的心跳和脸上的燥热久久都没有消散，甚至在照镜子的时候，都不自觉地浮现了顾清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