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不会没呢?”谁知道这失忆会持续多久呢?如果于寒醒来还记得这一切呢?很多不确定,安德烈决定哄哄他:“我错了。您吃药,吃了药,想做什么都行,好吗?”
这样的哄劝,没有任何效果。
但……万一不会没。
这句话却刺激了于寒一下,从被子里露了一点脑袋出来,眼睛红红的:“你希望我不会没吗?”
“都没有差别。”即使此刻安德烈想说实话,却又怕更刺激到他,摸了摸他的脸颊,婉转的表示了一下:“您就是您,只要是您,怎样都可以。”
确实,从前冷战起来,这只虫就出去打他的仗,剩下于寒自己在那小破屋里,除了叠纸飞机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一出门,外面一大堆军雌。只有他那个弟弟能勉强戏弄一下……还年纪太小,弄一弄就哭,没什么意思。
现在,很多事莫名变了,这只虫会在他生气的时候过来哄,而不是一走了之。
但!这不是恰恰证明,他背出来的那些条例还在遵守吗!他雄主让他照顾失忆的弟弟,他就认真负责的跟着屁股照顾!
“我不想叫你二嫂。”他脸色白惨惨的,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扰乱情绪,轻轻捏住放在他颊边的那只手:“虫,你能不能不变成这样。”
“您希望我什么样?”
“和以前一样。”即使知道不应该这么要求,于寒还是这样说了:“就像之前那样。”
“这样?”雌虫唇角勾了一下,在被子看起来是屁股的地方轻轻抽了一巴掌,语气变冷:“起来吃药。”
“差……不多吧。”虽然感觉有点怪,不过至少是对的,于寒从被窝里爬坐起来,把药接到手里,要吃下去的时候,却又抬眸:“真的,吃了之后干什么都行?”
“嗯。”雌虫点头,重复了承诺:“干什么都行。”
“你会毒死我吗?我的意思是……就是,吃了这颗药,‘我’就没了,就变成‘他’。”
“不会的。”安德烈把药瓶放在他面前,指了指上面‘迅速修复身体受损细胞’这一行字:“养护药。”
“谁知道药瓶是不是真的……谁知道我这种bug一样的思维,修复好了是不是就没了……”于寒鼓着腮帮子,看着手里的药想了想,还是填进嘴里,把桌边的水拿来喝了,一口咽下去:“吃完了。我可以提要求了?”
“好。”
“你自杀。”
“……”没想到会是这种要求,安德烈疲惫的闷抽了口气:“您确定吗?”
“我确定。”于寒看着他的反应,在他转头去真的找了一把匕首回来,犹豫该放脖子上还是手腕上时,静静的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