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突如其来的又一次亲密接触逼的逢月险些叫出声来,不只是单纯的手背贴附,而是温软细滑的指腹在腰下轻柔的打圈摩挲,指下似乎有药物化开,清清凉凉的,像是冒着凉风一般,药的香气在房中弥散开来。

渐渐的,那股清凉感消逝不见,只剩下肌肤相亲下酥酥麻麻的灼热感,还有一种似曾相识,又难以言说的曼妙感觉。

半晌之后,苏景玉的思绪仍停留在衍王府小榭边的那一刻,身子向逢月耳边凑近了些,如画的眉眼间蕴满了戏谑与嘲讽,“林逢月,你眼光也太差了点,竟然喜欢上一个弱不禁风的伪君子。”

逢月的气息凌乱无力,“我与他……”

一句“我与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险些脱口而出。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要向他解释,他们只不过是一对假夫妻,就算她喜欢祁沐恩也与他无关,深吸了口气,质问他:“我眼光哪里差了?倒是你,背地里这样说别人,才不是君子所为!”

苏景玉不知有意无意,手指的力道突然增大了些,痛的逢月哇的一声惨叫,扭回头气冲冲地嚷嚷:“苏景玉!”瞟见脚踏旁的药盒,一把捡起来用力向他身上砸去。

苏景玉抬手一挡,将药盒打落在地上,嘲讽道:“小人行径!”随手拽起被角扔到逢月身上。

……

逢月没有还口,不管怎么说,苏景玉为了她的伤忙活了大半天,她的伤处也确实不像之前那么疼了,不过那句再简单不过的感谢的话,始终是说不出口。

苏景玉没有再开口,收好地上的药与翠玉滚轴放回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的里衣挂在臂弯处,转身进盥室去了。

夜渐深,窗纸上烛影摇曳,风停了,四处静悄悄的。

逢月手肘支在脚踏上,从里衣里翻出那幅画鱼形玉佩的画,回想着今日在小榭中与祁沐恩相见到分开的每一个画面,庆幸自己还没有痴恋上梦中的夫君不能自拔,所以离开的那一刻也远不及想象中那样痛苦。

她轻抚着画中的鱼形玉佩久久舍不得放下,她不愿承认甚至刻意回避,祁沐恩给她的感觉不对,却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对,明明他与梦中的夫君一样,温润、细腻、可亲,就好像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难道是因为初次见面,过于生分所致?毕竟那次邂逅已经过去六年,她早已对他没有印象了。

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带鱼形玉佩的公子,她宁愿相信是这种原因,可他却快要向姜姃提亲了……

逢月思绪一片混乱,把画折了折放回里衣中,趴在枕上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苏景玉:我酸了吗?并没有,我明明大度的很!~

往常这时逢月早已经睡着了,今日却久久没有困意袭来,薄薄的眼皮透过烛光映入一片黑红色,耳边响起盥室里传来的水声,越听越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下,盥室的门声响起,紧接着轻缓的脚步声传入耳畔,似有一股温热的水汽在内室里氤氲开来。

逢月刚一睁眼,便被苏景玉□□的上身惊的慌忙闭起,原本平缓的心跳突然一阵凌乱。

梦中的夫君不算,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男人的裸身,竟有些出乎意料的好看,指尖在枕上摩挲了片刻,红着耳根悄悄睁眼。

苏景玉站在圆桌旁背对着她喝水,只穿着一条大红色的里裤,几颗水珠顺着结实的脊背滑落,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淡淡的亮光。

肩背肌肉紧实,线条清晰流畅,纤瘦的腰身靠右有一块殷红的胎记,下半边隐没在里裤里,形状看不分明,像是半圆形的,仿佛一摊血迹晕开在白皙的皮肤上。

苏景玉放下杯盏,取下臂弯处的里衣抖了抖披在身上,盖住了腰间那块半圆形的胎记,边系衣带边转身向床边走来。

精美的锁骨和胸前轮廓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梦中与夫君在喜床上厮磨缠绵的画面接连在眼前闪过,逢月倏地闭眼,喉间不自觉地轻咽,指尖下的锦缎枕面皱作一团。

苏景玉一夜安眠,睁眼时天已经大亮,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他绝美的脸上,惬意又温暖。

自从逢月睡在床边的脚踏上,他便极少放下两侧的红纱幔帐,免得垂在她的脸上。没有了床幔的遮挡,光线比之前亮的多,却丝毫不影响他一觉睡到天明,晨起时神清气爽。

曲肘支在下颌处向脚踏上望,少女的睡相依旧令人哭笑不得,曲着腿半趴着,像极了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神女。

乱糟糟的头发堆在头顶,从枕头一直向上铺满了脚踏,娇俏的脸颊红扑扑的,被子全部蹬落在地上,褥子也歪歪斜斜,只剩下半边压在身下,松散的裤腿卷到膝处,露出半截纤细白皙的小腿,脚丫垂在地面,脚趾头微微张着,看起来玲珑可爱。

苏景玉抿着唇,从鼻腔里迸发出一阵沉闷的嗤笑声,睡成这副德行,看来腰下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

他起身挪到床尾,从逢月的脚下迈过,蹲在脚踏边,向下拽了拽她的裤腿,拈着裤管将垂在地上的脚丫拎回褥子上,捡起地上的被子为她重新裹好。

梳洗过后把他自己配制的消肿止痛药膏放在圆桌上,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回眸看了看脚踏上的少女,掩门离去。

泰安堂楼上,浓郁的果香混着酒香四溢,玉露金浆摆满了整张八仙桌,其中大半是葡萄酒。

苏景玉纤长的手指托起白玉杯,与崔荣锦互碰了碰杯壁,仰头一饮而尽,耳边传来顺子爆豆似的声音。

“世子啊,我查遍了林府都没有查到赤练剧毒的事,看来近几年衍王已经不再让林侍郎帮着养南疆死士了,这些天我就没有再去林府。还有今早我听衍王府的徐管事说,明日一早就派人去南疆给侧妃买麒麟草,还夸口不管多难买的药都买得到,用不了一个月就回来了。”

苏景玉靠在椅背上,慵懒的目光瞥向身旁的崔荣锦,不必他开口,崔荣锦便默契地点头,在彼此的杯盏中添满了葡萄酒,漾在白玉杯盏中泛着醇美的颜色。

“我这就叫掌柜通知南疆那边的商队一路跟着衍王的人过去,暗地里查清楚他们曾在南疆买过什么药,有没有接触过南疆毒王的人。”

苏景玉勾唇,紧接着一杯美酒下了肚,面颊上泛起一层红晕。

从小到大他一贯如此,只要饮了酒就是一副微醺的模样,面色红润,目光迷离,神情慵懒,不管是只小酌一口,还是接连灌下坛,都没有半点差别。

顺子还从未喝过如此名贵的葡萄酒,馋的直吧唧嘴,嬉笑着凑到苏景玉身边拽拽他的衣袖,“世子啊,给我也尝尝呗?”

这些葡萄酒本是崔荣锦花重金自回疆购得的佳品,苏景玉丝毫不与他客套,宽大的袍袖一挥,拎起八仙桌上的银质酒壶扔给顺子,“拿去喝吧。”

沉甸甸的一整壶酒抛过来,顺子没有防备,坠的他忙屈膝接住,喜滋滋地仰头往嘴里倒,甜美甘醇的味道美得他嘴里嘶哈一声。

崔家乃是皇商之家,宫中和太医院所用药材都是从崔荣锦手中购得,京中自不必说,还有京外各地商号无数,说他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自然不会把区区葡萄酒放在心上,当即命人又送了几壶到苏景玉的马车上,给他带回去喝。

崔荣锦几杯酒下肚,脸上又荡起□□来,指背拍了拍苏景玉的手臂道:“听说你昨天带着小娇妻去衍王府了,还挺亲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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