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玉眼看着拂风被顺子哄进了隔壁,哂笑过后又归于沉默。
朝夕相处十年了,他太了解拂风的脾气,不管怎样,他终究是留不住他的。
深夜,苏景玉哄睡了逢月,披着拂风的道袍站在窗边向外望,没过多久,那道青色的身影如同预料中一样,凌空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幕被泪水冲刷的模糊不清,他用力向上弯了弯唇角,默念了声:“师父,珍重。”
次日,苏天寿统领京南军和倒戈的将士顺利攻进皇城,拥护太子回宫主政,沿途安抚百姓,京中局势还算平稳,皇帝李亢罪证确凿,暂被软禁在丰麓园中。
杨艇一早出城,与苏景玉打个照面便急着回去见李元君,苏景玉惦记崔荣锦一家,让顺子进京去看看,又吩咐巧儿去周妈家报个平安,免得她和周叔惦念。
至于其他的事,之前也没同他们说起,自然不必再提。
逢月累了几日,太阳偏西了才睁眼,周妈送了几个爽口小菜过来,苏景玉用过了午膳,坐在桌边满脸欣慰地看着她吃,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生活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景玉,离儿在小郡主家住了好几日了,一会儿我们去接她回来吧。”逢月边吃边道,笑意灿然。
“你确定今日就接她回来?”
苏景玉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说杨艇和小郡主过了年才圆房吗,闲暇时帮着看看孩子倒也无妨,不比你我,天黑之后还有正事要办。”
逢月脸颊倏地红了,避开苏景玉的目光,低头趴了口饭,“那,要不……明日再接回来也行。”
暮色降临,顺子从京中回来,除了带来崔荣锦一家平安的消息外,还带回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和一把极乐椅。
箱盖上镶嵌着细润的珍珠,正是当日放在画舫卧房里那个,极乐椅的构造和大小与苏府那把别无二致,只是木料的颜色更红艳些。
苏景玉满意至极,掀开箱盖,一件件摆弄着箱子里的宝贝,逢月想看又害臊,紧抿着唇凑到苏景玉身后,“你的伤能行吗?”
苏景玉回手拥她入怀,温软的唇贴上她的耳廓,“今晚就看夫人的了。”
夜色静逸,门窗紧锁,巧儿在盥室里备足了热水,炉子上也坐了满满一壶。
房里的炭火比昨日少些,微微的凉,是苏景玉特意吩咐过的。
曳动的烛光透过床幔,在床上映下一片暧昧的柔光,逢月躬身铺着被子,羞赧又期待着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的美好时刻,被苏景玉搂着腰身带到极乐椅上,搬动旋钮向后展平椅背,脚踏从中间略微分开。
逢月瞬时开窍,“这椅子是做这个用的?”
“不然呢?”苏景玉笑着反问,随即半躺在椅子上。
逢月不算熟练地替他宽衣解带,大红色的衣衫接连坠地,仅剩一件薄薄的亵衣,衣襟半敞着,里面贴胸缠绕着一掌宽的细布,很厚,苏景玉一直避着不让她看,可见伤的不轻。
逢月心疼地皱眉,“景玉……”
“别看,也别问,都过去了。”
苏景玉拽过衣襟盖好,双手交叠着枕在头下,惬意地听着窸窸窣窣的响动,欣赏着拨云见月的唯美场景。
杏色的轻纱里衣葳蕤坠地,盖住了下方那片火红,逢月小心地躺在苏景玉身边,生怕碰疼了他胸前的伤口,微微阖目,任由他吻上她红润的唇瓣。
渐渐的,轻吻转为□□,她张口迎他探入,与他舌尖勾触,追逐,一股热潮急涌而上,彻底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苏景玉的手臂从她身侧探过,背后的木箱里哗啦啦响,那只浑身金灿灿的红嘴稚鸡从模糊的余光里一闪而过,随着手指勾动楔形凸起的嚓嚓声,又润又软的鸡嘴一张一合。
逢月险些惊叫出声,脚尖紧紧绷着,苏景玉低头含住她微张的唇,堵的娇吟声断断续续。
周身像是被火舌缠绕,他扶着逢月坐起,一时间地动山摇。
许久,她浑身力气散尽,迷蒙的眼里含着泪,像根煮熟的面条般瘫软着躺回他怀里。
原来画舫那夜,他已经对她手下留情了。
“弄疼你了吗?”苏景玉灼热的气息缭绕在耳畔。
逢月娇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滚烫的面颊贴在他胸前,苏景玉感知到怀中人摇头才放松地挑眉,言语间带着几分得意,“你夫君耳朵都快鸣了。”
逢月哑口无言,也不知隔壁能不能听到,难为情地双脚蹬了蹬。
苏景玉含笑欠身从木箱里取了条皮鞭出来,“改日夫君好好教教你骑马,要想你的马儿听话,这东西少不得。”
逢月抬眼看着苏景玉出神,像是在回味些什么。
“我们有区别吗?”苏景玉认真地问,“我和你梦里的江涟。”
逢月羞赧地移开视线,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皮鞭,半晌才道:“他……触感跟你很像,这个时候比你温柔多了。”
苏景玉轻抬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的眼睛,“那你更喜欢他还是我?”
逢月娇嗔着撇开脸,“幼稚,哪有人自己跟自己吃醋的!”
她知道她的答案不能令苏景玉满意,心虚似的抱住他,指尖停留在他腰间的半月形胎记上,笑容渐渐收敛。
“景玉,江涟后来怎么样了?”
苏景玉轻抚着她背上的乌发,“他的鱼形玉佩被摔碎了,里面藏着一块半月形的金锁片,是他的太子印信。”
逢月疑惑抬眼,“半月形?”
“嗯,前世烙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