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维夫列的葬礼,不论熟悉或不熟悉,真心或假意,当天前来吊唁的人很多。
周围葬礼独有的静谧中人声也轻微,忽远忽近像隔了一层水雾。
慕澜生独自站在窗边垂眸看着门槛,沉默地听着来往的人对着莉娜张阳等人说着劝慰的场面话。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晴天,大人的事他们这些十几二十的年轻人插不上话,冉倩和桑桑等人都在外面的花园里待着。
花园正对着落地窗,桑桑抬眼间看见了慕澜生,她戳了戳冉倩的胳膊,小声说:“要不要去劝劝澜生?”
南灵摇摇头,道:“还是别了,这几天安慰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了,让他自己静静吧。”
桑桑点点头,不再言语,视线还落在他身上。
她的师父比勒卡特跟维夫列年龄相近,自己与慕澜生也同岁,且同是十几岁就被老师收为学生悉心教导,将心比心如果是她或许是做不到这么冷静的,哪怕是表面。
母亲曾对她说不要自以为是地去安慰别人,这很可能会戳到别人的伤疤。
思及此,桑桑叹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却见慕澜生像是收到了谁的消息向外面看过来,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一个打扮招展的男人。
穿着价值不菲的纹金丝白西装,头发似乎还特地做了不显眼却精致的造型,就像是从哪个聚光灯下刚下来一样。
桑桑顿时感觉一阵不舒服,哪有人参加葬礼穿地这么光鲜亮丽的,还笑,真是……
良好的教养使她不能说些过分的话,只能收回视线不再关注,没注意身边的李年眉头皱得死紧。
看见许扶锦,慕澜生收起手机跟莉娜打了招呼出门,远远见许扶锦对他招了招手。
待慕澜生走近,许扶锦才道:“前几天实在没空,抱歉。”
慕澜生这两天忙着葬礼的事没怎么睡好,这会头还有些发昏,闻言摇摇头,温声道:“没事,工作还顺利吗?”
许扶锦没答话,揽着他走到一边,在他疑惑的视线里道:“维夫列老师……你别太难过。”
这话他这几天听了很多了,慕澜生笑了笑,说:“我知道。”
他正要接着说话,余光却见不远处正从助理手里接过东西的谭恒。
谭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提着礼品朝他走过来将东西递给他,道:“节哀。”
慕澜生接过东西道谢,注意到他的着装下意识看了一眼许扶锦,心里隐隐感觉些许不对劲,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大概是恰好是同一家衣服吧。
来者是客,虽然张谭一向不对付,慕澜生还是礼貌地请他进去,张氰一看到谭恒脸上的笑容瞬间多了两分假,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