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是屋乌之爱,我愿做司马炎。”四爷反手和她双手相牵,他抵住她的额头,定定抵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呢喃。
宝月勃然色变,司马炎的儿子就是著名的晋惠帝司马衷,因为母亲杨皇后显贵又深受司马炎宠爱,即便他‘甚愚’也做了皇帝。
他即便是想要表达是因为自己才期盼这个孩子,这样的比喻未免也太过分了。
“你想让你的孩子是个傻子?”宝月冷哼一声,挣开他甩着帘子进去了,“还是你觉得我明不逮远,爱溺私情?”
“是我的错。”他连忙跟上她,又去牵她的手,他今日大约是脑子发昏了,有光烈皇后和文德皇后在先,怎么偏偏举了杨皇后的例子。
为了那日四爷的一时嘴快,他这些日子亲抄了好几卷经书,就为了叫满天神佛原谅他的失言。
宝月是忠实的唯物主义者,她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断然拒绝了和他一同抄经。
如今她身上旁的反应没有,就是昏天黑地的睡觉,四爷抄了经书还跑去研究医理,知道了女子怀孕的时候,只嗜睡的话,已算是好过的了,这才放下心来。
宝月不由感叹,果然能做皇帝的人旁的都可以没有,独独精力充沛这一项必得越过凡人。
只是又过了一个多月,她嗜睡的症状渐消,如今已有三月,胎也算是坐稳了的时候,四爷却得了一个要出远门的差事。
康熙怜惜八公主,特意选了十三及与十三爷亲近的四爷为她送嫁。
这一来二去没有三四个月不能回来,等到四爷折返京师,那时宝月的肚子已然很大了。
他实在不舍,不能看到她的肚子一天天胀起来深觉遗憾,更多的,则是担心宝月一个人在家里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宝月不知道他这个爱操心的心态究竟是哪里来的,自己也没有让他不放心到这个程度的份儿上罢。
“四爷只管放心就是,有孙嬷嬷和叶嬷嬷在我身边,又有娘娘的方子,我又能有什么事?”
四爷只摸了摸她的头,他想了想,“你带着孩子们回府里去如何,圆明园在郊外,请太医来终究不方便,外头的大夫我也不放心。”
他实则是有另一层隐忧,宝月若真在外头出了事,福晋便会甩的干干净净的,若宝月在府里,她反而会有所顾忌,不敢生事。
宝月明白他的意思,但却并不愿意答应,“四爷思虑固然周全,但福晋不是泥人,她若真有心害我,这次忍下来了,也会有下次,若她无心,岂不是平白猜忌她。何况我与她也没有深仇大恨,何必要闹到如此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