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看苏平河一眼,小声提醒他,“三爷,您的书拿倒了。”
苏平河目光沉沉,“夫人回来没有?”
他把拿倒的书搁下,靠在轮椅上。
“回三爷,夫人还没回来,已经第十日了,应当快了。”松青安抚道,“唐老说现在太阳不大,让小人多推您出去晒晒太阳,有利于腿伤恢复,咱们去院子里晒一晒?”
自从上次苏平河独自出门,回来后腿伤就恶化了一些,但不严重,被唐老披头盖脸骂了好一顿才消停。
松青再也不敢松懈了,一日寸步不离盯着苏平河,生怕一不留神自家三爷又飞走了。
他将苏平河推到锦鲤许愿池边晒太阳。
恰逢有两个婆子抱着客栈房间换下来的床单被罩要去洗,俩人在嘀嘀咕咕。
“好些日子没见夫人了,夫人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啊,你说夫人会不会不想回来了,听说夫人去青州是认干亲,青州那么大那么好那么热闹,可比小镇子强多了。”
“不会吧,三爷可是在这儿呢,夫人总不能把三爷舍下吧?”
“这有什么。”婆子压低嗓门,“三爷到底腿脚不便,夫人聪慧,开了这么多铺子,长得越来越漂亮,加上两人又没有成亲,以后有无限种可能,怎会心甘情愿被三爷捆住一辈子?”
“喂!你们两个,在那碎什么嘴!”松青恼道。
四下无人,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更别说三爷了。
俩婆子这才看见苏平河,吓得加快速度溜了。
松青小心翼翼地看苏平河,“三爷别放在心上,她们年纪大了,嘴闲不住,回头等夫人回来,咱们跟夫人告状,让夫人罚她们!”
苏平河面色更沉了,没吭声。
他望着眼前的锦鲤池,里面好几条锦鲤游来游去,忽然就想到以前顾苒坐在池边,含笑许愿,将铜板丢进池中的场景。
“有铜板吗?”苏平河突然问。
“有。”松青掏出两枚铜板,递给苏平河。
苏平河接了铜板,平静看着池中,默默许愿,半晌指尖一弹,铜板飞出,直直坠入水中,还砸到一条锦鲤脑袋。
“松青。”他淡声吩咐,“如果今日夫人不回,就将池中的鱼捞一条,给厨房做成菜。”
松青,“?”
他摸不到头脑。
三爷这是生气了?
夫人不回,就要拿夫人养的锦鲤泄愤?
这念头刚过去,知礼高兴地跑来通知他们,“三爷,松青,夫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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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青大喜过望,“三爷,夫人回来了。”
他低头看苏平河,苏平河也正望着门口处,看到那一抹娇小身影欢快地走进来,周身的冷气唰地收敛了,仿佛刚刚那个说要把锦鲤做成菜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