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云裳阁的铺子落不到他们手中,钟家还是沈家经营,没什么差别。
到了晚上,钟家的仆从们进进出出,一下是刘掌柜去赴宴了,一下说宋掌柜也去了,原来“新人胜旧人”,钟家的话不顶用了。
钟掌柜气的脸色涨红,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正准备教训钟少掌柜一顿,冯姨娘小院的丫鬟在外头探头探脑。
“何事?进来说话!”钟掌柜早就看不惯妖里妖气的冯姨娘。
小丫鬟胆战心惊的走进来,“回老爷的话,冯姨娘……姨娘不见了。”
“什么?!”钟少掌柜从椅子上蹦起来。
“昨天姨娘……就没回来。”小丫鬟吓得后退了半步。
钟少掌柜气得脑子嗡嗡作响,“昨天怎么不来禀报?”
小丫鬟吓得脸色苍白,结巴的说,“姨娘说回娘家住一晚……她,说今早就回来。”
离钟家不远的酒楼里,开席的时间到了,除了钟家,全部客人都到齐了。沈泽秋早料到钟家人不会来,并不觉的意外,举杯敬酒,招呼着宾客,完全没将钟家人的刻意为难放在心上。
这边宾主尽欢,好不热闹,钟家则是一片鸡飞狗跳,冯姨娘不仅不见了,还卷走不少钟少掌柜的私房钱,更可气的是,城里戏班子的一个戏子也同时失踪,不久传言沸沸扬扬,都说冯姨娘是和戏子携款私奔。
钟家人去了冯姨娘的娘家,家里全是老弱妇孺,冯阳不知什么时候也逃了。
云裳阁的旧店铺也早已经装饰一新,换上了宁秋阁的招牌,店里的货也换上了宁秋阁的款式,料子和首饰脂粉都是金陵的新货,做工精致,花样繁多,一开业就吸引了很多人上门来。
大部分人都是想瞧新货,但也有不少瞧热闹的。
在这姓沈的人家手里,能经营出云裳阁昔日盛况吗?
“我看悬,乡下人,能有什么品位。”
“呵呵,就是,咱们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呼,对不起,又断了
不过谢谢大家 状态回来很多,多更新多码字~吖(日更fg)
对啦,很久没和大家说晚安了,晚安哦~
young and valiand~古德耐
安宁在店里招呼着客人。楼上楼下满是贵客, 还有不少特意来捧场的朋友。
方才说话阴阳怪气的是青州大钱庄的两位千金,其中一位叫宋雪茹,本要与钟家联姻, 结果钟家生意失利,还出了姨娘携款私奔的丑闻, 亲事自然耽搁了, 宋雪茹也感到脸面无光, 将心中的郁闷迁怒到沈家。
要是沈家没抢走钟家的生意,那姨娘可能不会逃。
两位千金一进店门,很快留意到了铺子里站着位老熟人。
“乐安县主, 您也……来了呀。”
说完二人对县主行礼, 之后彼此对视, 用帕子捂着嘴,噗呲一声笑开来, 有种说不清楚的嘲讽之意。
安宁恰好听见了,惊讶店里竟然来了县主这样的贵客, 更惊讶两位千金对县主的不敬。
乐安县主的父亲是平永郡王, 按照本朝的礼法, 郡王之女皆是县主, 只不过平永郡王不得圣人眷宠, 封地是青州下辖的一个小县, 势力单薄,行事低调, 来青州十多年,从没有回过京城。
本地人都不识乐安县主,何况是安宁。
“嗯。“乐安县主一袭殷紫色襦装,淡淡瞥了宋家千金, 略点头,显然不想多谈。
乐安县主生在五月,据说一出生,当时的皇后,现如今的太后娘娘就大病一场,被皇室视为不祥,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乐安县主是不祥之人。
“县主,挑红的吧……喜庆。”
宋雪茹瞧不惯乐安县主高高在上的样子,故意用红色喜庆来讽刺乐安是不祥之人。
平永郡王府年年亏空,欠了钱庄不少钱,她有什么好嘚瑟的。
话才说完,乐安县主身边的侍女已经一脸不忿,区区商户女,竟然敢奚落县主,要是在京城,捉起来打板子都不为过。
“原来是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安宁走近,打破了凝结到冰点的气氛。
乐安转过身,含笑点头,宋雪茹心里有气,可人家毕竟是皇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乐安县主随安宁上了二楼。
“糟心,真没意思。”宋雪茹翻了个白眼,带着姐妹和侍女转身走了。
安宁迎着乐安县主上了二楼,温声询问她喜欢什么材质和款式的衣裳。乐安穿的是顶好的绸缎,但款式是前几年的,料子五六成新,和百姓们想象中的皇勋贵族相差甚远。
“沈娘子,你可有推荐?”乐安语气柔和,表情十分恬淡,刚才的小插曲显然半点也没影响到她。
安宁忙吩咐伙计取了好些裙装进来,供乐安挑选,乐安一口气要了六套,都是店里的新款。
安宁浅笑着说,“这几款衣裙绣活复杂,要大半个月才能绣好,到时候我派人亲自送去郡王府。”
听到这个,坐着饮茶的乐安细微的蹙起眉,她将茶盏放下,“恐怕时间来不及。”
安宁微怔了一下,正想说可以吩咐下面的人赶工,但最快也要十日,就听乐安县主说,“罢了,刚才试穿的就很合适我的尺码,我就要现成的吧。”
说完就叫侍女付了银子。
安宁有些纳闷,像乐安县主这样身份的人,衣裳都是订制,要店里打板的样装极是少见,但她没多说什么,将衣裳包起来,送乐安出宁秋阁。
“沈娘子,我有话要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