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考试结束了?,阅卷官们也要?被关起来批改卷子,不得沟通内外。
李持月看着这些箱子,又派了?更多的人守在内外。
第一场考试过去,考生们休息了?一个时辰,第二场紧接着开始了?。
然而下?过命令不得打开的贡院门却在午后被打开了?。
一队人走了?进来,李持月得到消息,快步走出正堂,正好迎面撞上了?李牧澜。
姑侄二人一对视,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持月没想到李牧澜会?亲自来,看来他很不放心,又或是真的要?对季青珣出手。
“侄儿给姑姑请安,阿爹嘱咐我来换刘将军的班,姑姑这几日可?还安好?”李牧澜笑得一派温雅。
看来阿兄果然是不想见自己一家?独大,才同意?让李牧澜来,李持月不大痛快,寒暄都没有,只举起手:“照规矩,查。”
几个人上前,要?将进来的人全?身上下?都搜一遍,东宫侍卫围在李牧澜前面,不让他们冒犯太子。
李持月面无表情道:“进来的人都要?搜身,太子这么急匆匆地?来,又不让查,是什么意?思??”
李牧澜知道姑姑这是不高兴了?,让侍卫退下?,“侄儿没什么查不得的,只是不知姑姑为何?不大欢迎侄儿的样?子。”
查完了?,李持月半点面色都不给,转身回了?大堂:“御史不是在这儿吗,你怀疑本宫,就去问他好了?,既然是来代刘将军的班,就好好代,别到处乱走。”
李牧澜负手跟了?进去,和她一样?寻了?位置坐下?。
几个官员见了?,都知趣地?往外头号舍巡查去了?。
李牧澜没有到外头巡查的意思, 坐在李持月稍下首喝起了茶。
那两箱贴了封条的考卷就置在堂中,瞧起来再稳妥不过了。
李牧澜还是想问:“听闻姑姑今年用的糊名法,不知这个?法子安不安全, 会不会于公?平有碍。”他最想知道的是李持月到底有没有能力动手脚,把崇文馆的考生都
李持月懒得解释, 往外一指:“找御史。”
李牧澜也不客气,还真去找了御史, 御史就带着他, 从?题目的保密,一直到誊抄试卷、贴封的过程,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下。
又得知李持月只是坐镇堂上,除了出去巡查过一次,也?不过是举个?灯笼看了一圈, 杨融等人也表示并未有任何不对。
李牧澜的疑惑越堆越高, 李持月费心把科举搞成这样,竟真不是为?了打压东宫?
但考场上也不是半点变数没有。
有个?高高在上惯了, 又不学无术的世家子仍旧抱有侥幸,开考前?就威胁了隔壁两旁的学子, 在写完之后将卷子丢给他, 他选好的填上自己的名讳。
官吏将这件事私下禀告了公主。
李持月只嘱咐按兵不动,等到收卷时, 左边的考生不愿意将自己的卷子给出去,右边的考生倒是屈服了,将卷子递了过去。
两个人就在这时候被抓住了。
李持月将抢卷子和递卷子都关了起来,等考试结束就赶出去, 永远不得参加科举。
这世?家子的哥哥也是个出名的,仗着家中势力, 去年就殴打了主考的官员,还强逼考官给一个?靠前?的名次,那篇烂文愣是过了乡试,还名列前?茅。
这件事闹到御前,也?没受多大?的处罚,只是闭门思过而已,后来就借着恩荫做官去了,反倒是遭打的官员,外放了出去。
李持月决心整顿风气,当然要杀鸡儆猴。
这两个?人被捆着堵了嘴,在考场上巡了一圈,算是对告诫某些心思不纯的,老实考试。
加之先前抓到几个夹带小抄的,贡院中的气氛一改往年的散漫,变得人人自危,连头都不敢乱晃了。
等李牧澜回到大?堂,他已经打消了对乡试的疑虑,开始琢磨起怎么对付季青珣来。
但是姑姑定然会护着那人,自己要怎么动手呢?
见他那眼神,李持月嗤笑了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姑姑在说谁?”
“偶然想到一件事,侄儿你回来了,看得如何?”李持月老神在在,她也?在等着李牧澜出招呢。
李牧澜手指在椅臂上一下一下地敲,说道:“侄儿原是在东宫等杨融等人的好消息,但转念一想,有没有这个?好?消息,来问姑姑还快些。”
“他们?有没有好?消息,当然还是问平日里读书有没有用心……”
正说着话,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人,正是巡查的官吏,他道:“回禀公?主,似乎是有人舞弊。”
“谁?”
“一个?叫季青珣的,还有一个检举他的考生,叫蒋莫从?。”
这个?蒋莫从就是李牧澜安排的人。
李牧澜早就买通了上届京畿道乡试的主考官,今年由他安排座次,李牧澜得了名单,将此人安排在了季青珣的隔壁,好?趁机下手。
因?为?糊名,他没法在考卷上做手脚,只能在考试途中搞破坏。
李持月看了李牧澜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手笔,吩咐道:“带到后面的小楼去,交由御史审问。”
李持月当然不能去“主持”公?道,季青珣盯着,她总不能看着他被冤枉了赶出去而无动于衷,到时真把人救了,岂不就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