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2/2)

进去吧。他的声音嘶哑,要赶不上了。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的线头。一辆行李车从旁边经过,轮子发出刺耳的声响。江枭绷紧下颌,死死咬住后槽牙。操,别这么矫情。

…老子送你进去。他终于说。抬手想接她的行李箱,又硬生生收回来。江枭,别装好人了。

“……走啦?”谢锁看着他低着乱糟糟的头站在自己面前,突然捧住他的脸吻上江枭的唇“最后一次。”

江枭浑身一僵。这算什么?谢锁的唇柔软温热,带着早晨的凉意。他想推开她,手却不受控制地停在半空。

机场的喧嚣仿佛在瞬间消失了。他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晨露的清新。江枭的手指颤抖着,最终还是抓住了她的肩膀。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别搞这套。

耳边传来一架飞机起飞的轰鸣。他的手指陷入她的肩膀,像是要把最后的温度刻进骨头里。妈的,别给老子希望。你这种人,不该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走你的吧。江枭松开手,声音冷得像块铁。他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指关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腥味在鼻端蔓延。江枭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往车的方向走。呵,就这样吧。臭狗就该有臭狗的觉悟。

谢锁听到江枭说的话皱了皱眉,为了给自己找事做只能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她还真没想过江枭会站在她面前跟条被淋湿的狗一样。

别他妈看了,他低声咒骂,老子就是条疯狗。

“走了。”

谢锁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走进了机场

江枭浑身僵硬。清晨的阳光刺眼得厉害,他眯起眼,看见她掉头走向机场大门。

一步,两步,叁步,清脆没有一丝迟疑。他在心里数着谢锁踏在地板上的声响,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醒,机场的玻璃门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她的背影被光线吞噬,变得模糊不清。江枭的喉结滚动,嘴里泛起血腥味,原来他把嘴唇咬破了。

操。他低声咒骂。晨风吹起他的t恤下摆,露出腰间的伤疤。他转身大步走向停车场,脚步重得像是要把地面踩碎。

车钥匙插进锁孔,他的手在发抖。江枭坐进驾驶座,一股难以形容的无力感涌上来。他掏出手机,盯着那个仅有的联系人。大拇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很久,最后重重按了下去。

就这样吧。江枭扔掉手机,发动引擎。引擎轰鸣声盖过了他粗重的呼吸。操,眼睛怎么有点疼。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手背上沾了点湿润。

呵,臭狗还学会掉眼泪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方向盘被他握得发出咯吱声。

车子驶出停车场,汇入晨间的车流。江枭没开去回收站,而是直奔拳场。他需要找个发泄的地方,需要用拳头把这些该死的感觉全都打出去。

臭狗就该有臭狗的觉悟。他把手机塞回口袋,大步走向拳场的大门。

打完今晚这场,就去城西买套房。

老子就是条疯狗,但也该有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