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被逗笑,倒觉得这是好事,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不好好学习怎么能有出息?
“对了,陈瑶还问你呢?说最近没看见你。”
钱国多刚刚还挺精神的,听完这话立马就蔫了,“她还问我干嘛?那天我等到后半夜她都没来,人要脸树要皮,我总不能一直缠着她不放,而且…那样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姜柔越听越奇怪,完全没弄懂他的意思,“你哪天约她了?我怎么没听她说啊?”
“就送书那天,我在书里夹了张纸条,想约她第二天看电影,如果她喜欢我就赴约,如果不喜欢就不赴,结果她真的没来。”
说到最后,钱国多都快哭了,毕竟才刚满十八岁,经不住事儿。
姜柔满头问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吃晚饭时,姜文芳和吴庸提起了结婚的事,他们觉得各自年龄都不小了,而且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不需要再磨合,挑个好日子把证领了。
身为兄长,姜德山觉得还是要嘱咐几句,“结婚不是过家家,像以后谁管钱,要不要孩子,这些问题你们都商量好了?”
还没等姜文芳回答,吴庸先行一步回答:“我这人花钱大手大脚,钱归她管,我能省心。至于孩子,我没打算要,你们也知道我是啥命……”就怕生下来会被克死。
众人听后,各有所思。
陈爱荷心想:这不就是妥妥的大冤种么?
老话讲,不会说话的孩子不能走夜路。
今天因为姜文芳的到来,姜柔他们在娘家吃完晚饭已经是七点钟了。
望着外面的夜色,陈爱荷让他们带着孩子在这里留宿一晚。姜德山又被赶去跟孟书阁睡。
正好姜柔有块布料,想让师岚帮忙做两件夏天小褂,便留下了。
经过这段时间学习,师岚的手艺还算不错,帮街坊四邻做件简单款式的衣裳已经没什么问题。
灯光下,师岚脚踩缝纫机,温婉娴静。
姜柔看着她,好奇地问:“嫂子,你和我哥当年是怎么处上对象的?我记得你俩好像是自由恋爱。”
提到姜博怀,师岚眼里含笑,“那时候我俩一个学校读书,有一次他坐在学校墙头往下扔纸飞机,正好砸到我,我抬头看他,他没道歉反而说这飞机长了眼睛,专门往漂亮姑娘上砸。后来…我们就处对象了。”
说到最后,她难得露出一抹娇羞,看得姜柔心里酸酸胀胀,心想:如果大哥还活着,该多好……
晚上,母女俩坐在炕沿边唠嗑。
陈爱荷也提到了姜博怀,说他从小调皮捣蛋让人操碎了心,长大后才安稳,结婚后更像变了个人十分顾家,可惜命短,连姜晓文出生都没能看见。
姜柔跟着心情低落,这时,炕上的小家伙们忽然“咯咯”两声,她转头看过去,只见原本平躺的小芒果竟然会翻身了!
此时,本该养伤的刘美凤在夜深人静下偷偷来到前院,她轻轻敲了敲张家的窗户,很快里面传来张天柳的声音:“谁啊?”
“天柳,是我~”怕被别人听见,她猫着腰,尽量压低声音。
紧接着,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张天柳从里面走出来,先是环顾一圈四周,然后才说:“您怎么来了?不是让您装病在家养着吗?”
刘美凤脸色涨红,回答道:“我实在担心,要不我把那钱退回去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天柳把她拽到胡同某个拐角处,“美凤姨,这事没有回头路,我表哥对那孩子特别喜欢,而且钱您已经收了,怎么能反悔呢?”
刘美凤欲言又止,十分后悔一时见钱眼开干了糊涂事。这都怪唐心!把家里的钱全卷跑了,她才会想从别处找补回来。
“真不能退?万一哪天李巧芬想起来咋整?我总感觉她那天一定是看见我了,所以才会在火车站。”
“这钱真不能。你怕李巧芬干啥?她一个疯子,说出的话谁能信啊?而且那孩子也不是咱们拐来的,而是他亲爹亲妈卖的,你怕啥?”
刘美凤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这才稍微放心。
她不再闹了,张天柳心思一转,问起正事,“美凤姨,您不是说唐大哥快回来了吗?他什么时候到家?”
“他呀…快回来了。”刘美凤回答得比较含糊。
本来她是想把张天柳介绍给唐策的,但经历了卖孩子这事,她忽然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这丫头胆子太大,好像不适合做她家儿媳妇。像是看出她的犹豫,张天柳说:“美凤姨,我给您买了十斤精/白/面,哪天我给您拿过去。”
刘美凤听了眼前一亮,心想:找个爱补贴婆家的儿媳妇,好像也行。
次日上班,趁休息时间,姜柔把昨天遇到钱国多的事告诉给陈瑶知道。并问:“他说书里夹了张纸条约你一起看电影,但你没去,有这事吗?”
陈瑶听了一脸懵,“没有啊,我没看见什么纸条啊?”
姜柔诧异挑眉,“纸条是不是弄丢了?他误会你不想跟他处对象,所以没去电影院。”
陈瑶很着急,“我真没看见,不信,我把那本诗集拿过来给你看。”
猜她不会说谎,姜柔没让她真的去拿。
“如果是误会,解开误会就好了。国多以为你拒绝了他,所以没敢再找你。”姜柔说到这儿,沉默一瞬,继续道:“假如你不想跟他处对象,也就别再给他希望了。”
希望再失望,反反复复,换谁都受不了。
陈瑶目光纠结,表示自己会认真考虑的。
上班时间,两人没再深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