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顾矜芒不让他逃,野兽一般的眼睛将他钉死在沙发上,不敢动弹,小满的视野被占领,高大的男孩身体像坚硬的石块,手臂是不可撼动的囚笼,他落在其中似是被捕捉的鸟雀,只能无助彷徨地摇头,颤抖的声线都不像自己的。
&esp;&esp;“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esp;&esp;“妈妈,妈妈并不是我躲避你的幌子。”
&esp;&esp;他怯怯地抬眸,杏仁般的眼睛有一点水色,努力地伸长了胳膊,用指尖去触碰身上人的脸,尽量抚平他抿直的唇角,说话如蚊子般小声,“到时候分两个帐篷就好了。”
&esp;&esp;“到时候可以等妈妈睡着了,我们再说这方面的事情,”他说着说着把脸撇过去,耳垂红得如滴血,“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esp;&esp;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身下害羞的少年是什么意思。
&esp;&esp;可顾矜芒是个极其恶劣的性子,他抿直的嘴唇掀起,盛放的笑容如馥丽的蔷薇,哪壶不开偏偏要提起,“哦?那样不就跟偷情一样了?”
&esp;&esp;坏得很。
&esp;&esp;小满被困在他臂膀中的一亩三分地,怒视回来的时候,绯红的面容沾上薄怒,整张脸都活色生香起来,咬着下嘴唇,无力地劝阻道,“顾小芒,你不要胡说。”
&esp;&esp;“偷情是在各自有伴侣的情况下,我和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esp;&esp;他是个小呆子,不觉顾矜芒是在刻意地戏弄他,还认真地解释了一番,推着顾矜芒硬邦邦的胸膛,让他起来,“你起来,你这样我都无法呼吸了。”
&esp;&esp;稀薄的空气,昏暗的光线,让他的脑袋也无法|正常思考了。
&esp;&esp;顾矜芒深深地看了他好几眼,从酡粉的脸颊到唇珠的颤抖,又到鼻尖的小痣,幽暗的目光,像饥饿的兽类对猎物的巡视,他将身体挪开,就见到重获自由的少年将手放在心脏处,轻轻地安抚。
&esp;&esp;原来心跳失衡的人从来都不只有他一个。
&esp;&esp;暧昧的情绪随着顾矜芒的体温离去而骤降,顾矜芒的每次靠近,都会给自己造成陌生的眩晕感,为此,小满还偷偷地上网查过,理论上的解释是当喜欢的人靠近时,体内会分泌令人愉悦的多巴胺,但分泌过多就会让人昏昏欲睡。
&esp;&esp;分泌过多的多巴胺同时也意味着他对顾矜芒情感上的过分沉溺,小满喜欢也害怕这样的感觉,生怕一不小心受到多巴胺的蛊惑,就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呆滞的神情看着有点傻。
&esp;&esp;顾矜芒一碰上他这副样子,手就闲不住,去捏他的脸颊,使劲揉了揉,恶声恶气的,“总是把我放在最后。”
&esp;&esp;“森莫?最后?”少年漂亮的脸被揉得变了形,白软的颊肉都陷在男人的指缝里,“森莫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