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路过阮夫南的时候盯了电话一眼:“没什么事儿的话就挂了吧,很晚了。”
&esp;&esp;电话里的老蔡听得一清二楚,平日里清晰的大脑瞬间稠如浆糊。
&esp;&esp;嗯?「你去洗吧,小心地滑」?别墅里好几间客房你们不用,全挤在主卧洗澡?嗯?
&esp;&esp;老蔡阅人无数什么py都见过,他自觉秒懂,大嗓门突然就不大了:“……行,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衣服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明天再给你买,咳,那我挂了,你们,那个,额,相处愉快。”
&esp;&esp;阮夫南一无所觉,客气回应:“谢谢你,晚安。”
&esp;&esp;“不客气不客气,咳,晚安,那个,额,阮兄弟,嘿嘿。”老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决定暂叫对方阮兄弟以示尊重。
&esp;&esp;……
&esp;&esp;利厄斯靠坐在床上看书,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哗啦响。
&esp;&esp;阮夫南怕他。
&esp;&esp;他很笃定。
&esp;&esp;不是那种源自恐惧的害怕,而是面对异性时不自觉的躲避和距离感,生疏、局促、别扭、笨拙,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僵硬又生涩。
&esp;&esp;更遑论自己今天打了一张错误的牌,对方就更别扭了。
&esp;&esp;不该说的。
&esp;&esp;有些事情的答案就该用善意的谎言,自己那么实诚干什么?利厄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哭笑不得,甚至觉得自己没资格说别人笨拙生涩。
&esp;&esp;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半晌了,吹风机也停了,但雌虫一直没出来,显然对同床共枕这件事有点抵触。
&esp;&esp;利厄斯继续看书默默等待。
&esp;&esp;又过了好半天阮夫南才出来,他穿着利厄斯的棉质t恤和睡裤,t恤因水汽微湿,紧贴在胸口处勾勒出肌肉弧度,暗银色的半长发散至肩头柔软蓬松,灯光下的侧脸清冷俊秀,蔓延出一股松弛的居家感。
&esp;&esp;见利厄斯看着自己,他无所适从地同样拿了一本书走到床边,开始没话找话:“……我以为你睡了。”
&esp;&esp;利厄斯笑笑:“在等你。”
&esp;&esp;“哦。”阮夫南不知道怎么回答。
&esp;&esp;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esp;&esp;从初见到现在,他们密密麻麻地经历了不少事,打架、穿越、系统、丧尸、任务线、剧情、一大堆各有故事且活生生的角色。
&esp;&esp;思维和身体都在赶路。
&esp;&esp;现在进了生存区,还回到利厄斯的家,周遭安全得不能再安全,安静得不能再安静,危机暂缓,那些迟来的尴尬和不自在反而愈发明显起来。
&esp;&esp;阮夫南翻着书发呆,利厄斯突然坐起来:“阮夫南。”
&esp;&esp;“?”雌虫疑惑地应了一声。
&esp;&esp;“你转过来,看着我。”利厄斯轻声说,“不要回避我的眼神,也不要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esp;&esp;阮夫南语塞:“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