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从未想过那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
【把女性推入深渊的,往往就是女性。】
【打不过就加入,为了迎合男权社会,太多的女性已经不知不觉沦为男权下的奴役和仆从了!】
【而这样嫁过去的妻子,跟嫁过去的奴仆又有什么区别之分?】
【不都是一生束缚在宅院之中,什么都要听主人家的,完完全全沦为了男人的附属物,甚至连生死自由都要受限制?】
【就像个牵线木偶,一言一行全在牵线之内,恐怕还要为此自得,觉得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殊不知连自身沦为女德思想下的玩物都不知道!】
【甚至根本也想象不到,那所谓女德思想,不过是为了男人更好的操控和奴役女性罢了!】
【就当真愿意做个后宅的奴仆?!还要自己给自己脖子上再多拴几条链子?】:
他们懂 嬴政:绝不承认是眼馋羡慕了……
奴仆,玩物,附属物……
套上枷锁,拴上链子……
这些字眼听在耳中,已经不止是刺耳了。
而是犹如一根根细小的针一样扎进了身体里,浑身血液逆流,心神剧烈。
不说所有女子,但历朝历代下,很有那么一部分女子,早已经习惯了女德之下的规矩与指导,以及女性应该有的“所思所行”,她们习以为常,从不觉得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可是如今听天幕这样说,还是以如此“不堪入耳”的词汇去说,不止是叫她们情难以堪,更叫她们无法苟同!
也不敢苟同,更不能苟同……
否则她们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立足于现世?
难道当真能有所改变不成?
都是这样的……哪怕她们心中已有了变化,已觉得难堪丢人,不知在抗拒别扭什么。
可……都是这样的……
她们说不出具体的,但最起码下意识知道,都是如此的情况下,她们又能做些什么?改变什么?
一人之力如此,谁敢真正迈出那一步?!
身为女子,她们又还能做些什么?!
像那平阳昭公主?像吕雉?像邓绥?像班昭?
她们能吗?!
她们哪有能力去做!
更何况天幕如此说,她们甚至想象不到,这之后天幕结束,等待她们的又会是如何……
恐怕她们只能变得更柔顺,然后去安抚那些“受到刺激”的男人们。
这么想着,一时间,一部分女子竟不由得生出怨怼来。
但她们没真正意识到,既然会怨怼天幕,既然会有如此想法,那某些意识,某些认知,已经悄无声息发生了改变。
【再说曲从第六,在《曲从》篇中,班昭教导妇女要善事男方的父母,逆来顺受,一切以谦顺为主,凡事应多加忍耐,以至于曲意顺从的地步。】
【说“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
这是想要人安定心志,专一不二的言论啊。公婆的心是不可以失掉的。】
【事物有因为恩惠而自我离弃的,也有因为道义而自我毁坏的。
丈夫对你虽然怜爱,可公婆却不一定喜欢你,这就是所谓的因道义而对夫妻关系的深重伤害。】
【但公婆的心意就是如此,你奈何不了,所以只能选择逆来顺受。婆婆不说你的好,你最好听从;婆婆说你的不好,你更要顺着,千万不要争辩对错,争强好胜。这就是曲从。】
【所以《女宪》说:“妇如影响,焉不可赏!”】
东汉邓绥临朝称制期间——
听到这里,班昭已是有种头重脚轻之感。
这里……天幕又会如何说?
难道这也是错?
【嗯……就是说,最起码的道德素养肯定是要有的,但多加忍耐到逆来顺受,甚至曲意顺从,真的大可不必。】
【还有我们连着一起说——】
【在《叔妹》篇中,班昭又说明与丈夫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处之道,端在事事识人体,明大义,即是受气蒙冤,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万万不可一意孤行,而失去彼此之间的和睦气氛。】
【即妇女能得到丈夫的钟意,是因为公婆对你的爱,公婆疼爱你,是由于小叔子小姑子对你的喜爱,由此推论,对自己的肯定或否定,推从或诋毁,全在于小叔子小姑子。】
【他们的心丧失了就不可再得到了。都知道小叔子小姑子的心不可丧失,要像亲兄妹一样和睦相处,即使是相处不好也没有办法。自己并非圣人,哪能没有过错!从前颜子贵在有错就改,所以孔子夸他为人能始终如一,更何况女人呢。】
【即使具备了贤惠的品行,敏锐的天赋,就能说不会犯错了吗!
所以说家人和气才可以遮掩家丑,外姓、内姓相离则会家丑外扬。这是一定会出现的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