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仍有凉意。
凌湘已洗净身子,正披着薄衣坐在院中,细嚼慢咽地继续她早已冷掉的晚饭。
谢惟范刚在浴房出来,带着一身水气,欲将人抱在怀中,凌湘余光一瞥,侧身扭躲:〝起开。〞
〝粮米吃完了?〞谢惟范扑了个空,自若地坐到她旁边,道:〝明日让人送些来。〞
凌湘嗯了声,没能和过去彻底断绝关系,倒不仅有坏处。
谢惟范就这样望着她半天,又看了看关榆正房间,想起只有他能听到的窸窣杂音,笑道:〝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还真引起了凌湘的注意,她拎起馒头把肉夹进去,认真思索起来。
听见爱慕之人和旁的男子缠绵,一般都会有所怨怼,失落愤怒皆是常事,可她似乎忘了,自己身边并没有正常人。
谢惟范不是,关榆平也不是。
一个喜欢把性事做得死去活来,另一个更是游离村外的异类。
那么,被关榆平带大的关榆正,又怎会是正常人?
凌湘神色凝重,纳闷片刻,决定先解决其中一桩烦事:〝你别再来了。〞
顿了顿,又道:〝米粮我也可以不要。〞
大不了下山时一道买回来罢了。
谢惟范偏不松口,两眸弯弯,笑意不达眼底,问:〝没有营生,你哪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