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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而,底下众人心中已是瑟瑟发抖。
&esp;&esp;他们哪里经历过此种状况!肚子里那点墨水都快要干枯了。
&esp;&esp;陆杰修起身,回话道,“[1]《增广贤文》有言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esp;&esp;“若无一击击杀之力,便徐徐图之。”
&esp;&esp;闻言,韦之贯脸上仍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淡笑着夸他,“不愧是我们南州城院试的案首,颇有想法。”
&esp;&esp;“秦朝宁,对此,你有何见解?”他把目光看向场内唯一吃饱喝足了的学子。
&esp;&esp;此子,默默呆着一处,不起眼地把一碟子糕点吃了大半,茶水倒了几次。
&esp;&esp;那茶壶里的可是苦丁茶,入口苦涩,喝不习惯的人无法欣赏其过后的回甘。
&esp;&esp;在座的学子里大多数浅尝后就不再碰茶碗,哪里像此子那般,自适如斯,倒是个有趣的。
&esp;&esp;听到点名的秦朝宁起身,他想了想应道,“此虎类王,倘若无周密的陷阱,何不近之,惑之,再图之?”
&esp;&esp;他表达的想法,有和陆杰修重合的点,但是没那般锋利刚强,反而先隐藏起自己,保存自己,再攻击的类型。
&esp;&esp;听罢,韦之贯同样是夸了他一句,再接着往下问。
&esp;&esp;仿佛,他们的对话,当真是平常普通的一场考较。
&esp;&esp;往下的学子们的答复内容就多种多样了许多,有假装把该话题中的老虎就是山上的老虎来作答的,有提议驯服老虎的,有提议毒杀的……韦之贯都耐心听完,并给予夸奖。
&esp;&esp;这之后没几刻钟,众人便和乐融融地结束了这一场会面,各自离去。
&esp;&esp;在他们离开后,韦之贯的脸上没有了笑容。
&esp;&esp;他摩挲着案桌上的一份书信,迟迟没有动作。
&esp;&esp;过了一段时日后,待他休沐时,便去了一趟东皋书院,名曰拜会同年好友。
&esp;&esp;而张瑾瑜听到门房通报,并把这尊大佛请到清风院内后,他自己还是有些迷茫的。
&esp;&esp;说实话,他们二人,真没多少交情。
&esp;&esp;当年的张瑾瑜,对比起韦之贯这些贫寒学子,正是他们瞧不上的那一类世家子弟。
&esp;&esp;张瑾瑜满脑子回忆了许多从前过往,待布上茶水后,顿了顿,才开口直白问道,“不知砚之今日所来何事?”
&esp;&esp;韦之贯,字砚之,意喻忠孝两全,坚毅刚强。人如其名,确实如此。
&esp;&esp;闻言,韦之贯嘴角浅然一笑,问他,“这些年,子衍在这山中可寻到了自己的道?”
&esp;&esp;张瑾瑜能从张家出来,誓不入朝为官,有实现到他的抱负吗。
&esp;&esp;他的细长手指摩挲了一下茶碗边缘,心中想到,这世道,倒是越来越差了。
&esp;&esp;比之他们会试那年,竟是一直走下坡路,未有半点提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