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2)

“哥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你认为,有人能给你妹妹气受吗?”

顾明熙端起桌上已经半凉的茶水,一口就给喝干了,“也对,你连师傅送你的那副图都送了出去,还给他换了个郡王的爵位,他就是不喜欢你,也不会给你气受的!”

“大哥~”顾婉宁忍不住撒起了娇,“你是不是对叶寒瑜有什么误解?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后院的女人基本上都被他禁了足,这事儿你应该听说了吧,那可是在皇上的万寿节之前!”

顾明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妹妹一遍,气色不错,人看上去也没瘦,精神也很好,应该说的是实话:“那上次他在路上捡女人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顾婉宁的脸上带了两分正经,“昨晚他刚和我提过这事儿,当初他把人带回宫就提醒我离那个柳纤纤远一点。

直到昨天才知道,那女人是武成侯的人,而且,他很肯定的告诉我,说那个女人得到的命令是给他下毒,我总觉得这个武成侯的做法太不正常了些,身为臣子,竟然敢因为儿子的事对皇子下手,这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顾明熙也皱了皱眉,“他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总不能是买通了武成侯的心腹或是收买了那个叫柳纤纤的女人吧?”

“不可能是收买了柳纤纤,昨天他还端着一碗鸡汤让我帮他检查。

至于买通了武成侯心腹的事儿也不太可能,因为昨晚他才知道武成侯让许家撤案的事……”

这正是让顾婉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时间发生的顺序推理,叶寒瑜先是被孙侍妾的爹请去喝酒,才知道武成侯想到了给儿子脱罪法子。

回宫后他直接去前院书房,这也很好理解,他肯定是要派人去查一下,以便自己能有所准备,接着柳纤纤去前院送汤,两人不知在书房说了什么,他就端着鸡汤到她院里让她检查,这说明,他是怀疑柳纤纤的,所以,不可能是柳纤纤告诉他汤里有毒。

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他要去哪儿找武成侯的心腹,然后又买通人家的,这根本就不合理。

“这件事我知道了,会帮你查清楚的。你在宫里,又没有什么人脉,一定要万事小心。

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叶寒瑜前头那个正妃和他的关系貌似并不是咱们以前想像的那样,但具体怎么样还得去查。”

顾婉宁终于露出了一丝好奇的表情:“哥,这消息是谁送出来的?”

顾明熙瞪了她一眼:“还问,自打知道你要嫁进皇子所,那几位都坐不住了,生怕你这个小师妹吃了亏,全想都办法打入敌人内部呢。”

顾婉宁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是师兄师妹,其实,师傅承认的徒弟只有她一个,其他人虽然也叫师傅一声师傅,但并不是师傅真正的徒弟,这些人中也包括自己的大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那位如仙一般的师傅的眼,这九年来,师傅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以至于那些师兄们也把自己宠上了天。

“哥,替我谢谢几位师兄。”她嫁人了,想要见到那几位师兄,不太容易。

“行了,武成侯那件事我会帮你查,你赶紧去前面看看你男人吧,别让人家觉得咱们一家怠慢了他。”

顾婉宁:……你都把他一个人扔在书房了,这还不叫怠慢?

整理了下衣服,顾婉宁抬步就往外走,顾明熙摸了摸鼻了,高大英俊的男人脸上出现了一抹心虚,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自己的宝贝妹妹都嫁给他了,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冷着他一会儿又能怎么样?

事实上独自留在书房里的叶寒瑜并没有感觉被冷落了,因为他翻到了一本有意思的书籍,上面写的全是一些有意思的题目,他只看了两道题的解法就沉浸到了书里。

看到一本正经的拿着书算题的叶寒瑜,顾明熙调侃道:“我觉得咱们回来的可能不是时候。”

叶寒瑜终于从书上抬起了头,看向了顾婉宁:“怎么没陪岳母多聊会儿?”

“娘亲去厨房掌勺了,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叶寒瑜晃了晃手中的书,“挺有意思的,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看几天?”

顾明熙挑眉笑道:“你随意,慢慢看,反正放在家里也是占地方。

有没有兴趣下一盘?”

叶寒瑜总感觉这个大舅子不大简单的样子,京中那些官家子弟他见得多了,气势上和顾明熙一比差的太多,所谓棋品如人品,既然大舅子提出要下棋,正好他也看看大舅子人品如何,“好啊,正好我也许久未下过了,那就来一盘。”

……

这一盘棋足足下了近一个时辰,以叶寒瑜侥幸赢了半子结束,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心下不禁有些汗颜,想他身为皇子,自小就受名师教导,君子六艺也是苦学不辍,今天却险些输在大舅兄之手,看来以后还要多多努力。

珠宝阁

顾明熙想的却是,听闻叶寒瑜在太学时,学业只算是中等,不好也不坏,没想到棋艺却是如此精湛,看来他平时也是掩藏了实力的。

两人通过棋艺互相试探了一番,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下棋的事,而是说起了诗词歌赋,时事政论。

……

午饭的时候顾夫人果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里面就有顾婉宁最爱吃的酸菜包子和炖粘鱼。

叶寒瑜特意尝了一个包子,里头放了肉七分肥三分瘦,而且酸菜的酸度刚刚好,和着肉香,他一气吃了三个拳头大的包子。

顾夫人看得很开心,女婿爱吃她做的东西,让她很有成就感。

顾婉宁回来一趟没看到父亲颇有些遗憾:“娘,最近这两天降温,父亲带了足够的衣服没有,有没有另外给爹准备些吃的,工地上可是很艰苦的,我怕爹吃不好。”

顾家的饭桌上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叶寒瑜对这个也是适应的很,这些日子他没事儿就赖在正院,两人也经常在饭桌上聊聊天,都习惯了。

顾夫人道:“厚衣服都带上了,应该是冻不着的,吃食也带了一些,不过肯定吃不久,等过两我再让你哥过去给你爹送一些,你知道的,你爹不怕苦,就怕就算受了苦也不能让老百姓好过点。”

顾献就在蓟县附近监督清理河道的工作,其实,他这次去总共也待不了多久,等河道上冻就得回来,然后明年二三月份化冻的时候再继续,所以这次离家,顾夫人确实没给丈夫带太多的东西。

顾夫人叹了口气,“其实修河道最苦的还是那些民工,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挨冻受累,每年都会有人因为服徭役而丢了命。”

顾夫人随丈夫在西北为官多年,对于普通百姓的苦深有体会,她天性善良,心下自是颇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