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孙氏还是挺直了腰板:“王妃,妾说的也没有错吧,王爷病了,咱们这些妾难道不该去侍疾吗?
妾身知道王妃对王爷一片真心,可,咱们姐妹也不能连见王爷一面都不行吧?”
“你口口声声侍疾,谁告诉你王爷病了的?”
顾婉宁犹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在三人身上扫过,吓得李氏后退了一步。
退完之后,她才惊觉,咦?我怕什么呀,我只是被孙氏拉着过来问问情况的,我乖得很,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儿她又挺直了腰板向前一步,行了个妾礼,“启禀王妃,咱们什么也不知道,是孙姐姐突然让奴婢来叫妾身,说是爷生病了咱们这些女人该来前院侍疾,妾想着妾若不来好像有些不对,就来了。
妾是万万没有旁的心思的。”
赵氏也道:“王妃,就是这么回事,怎么说咱们爷病了,身为侍妾也不能不闻不问不是,您若说不用我们去前面伺候,那咱们就立马回去,绝不给您添乱。”
说完赵氏又行了一礼。
顾婉宁听了两人的解释,眼神再次转向孙氏。
“孙氏,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你到底是从哪儿听到咱们爷病了的?”
孙秋雨眼中有两分慌乱,她怎么感觉今天是被利用了呢?
“回王妃,用午膳的时候,妾身的膳食盒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爷生病’,妾想着,王爷病了可不得过来侍疾吗?所以才跑过来的。”
“纸条呢?”
孙秋雨道:“那玩意当然是看完就扔了,妾留着也没用啊!”
“扔哪儿了,立刻去找,找不到,你就等被关在院子里,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孙秋雨被吓得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秋菊,你去跟她去拿,其他人一步也不许动。”
秋菊立刻应声而出,然后,跟在孙秋雨身后,两人朝后院而去。
好在,那张纸条是吃饭的时候发现的,看到纸条后孙秋雨就匆匆用了饭,然后就是率领赵氏和李氏来了二门处闹,那纸条被她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秋菊很快拿着条子回来了。
顾婉宁拿起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确实如孙秋雨所说,写着‘王爷生病’四个字。
将纸条收起,顾婉宁又扫了三人一眼,“你们三个都回去吧,孙氏禁足半月以儆效尤!”
孙秋雨:……当即就想扯着嗓子喊“冤枉”,可是想到刚才王妃那冰冷的眼神,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
看王妃的样子明显就是王府真的有事,她若是再没眼色的闹腾起来,说不定,就不是禁足半个月能解决的了。
赵氏和李氏齐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好王妃知道她们是无辜的没罚她们,要不然她们可要冤死了。
这届病人真不好带
等三人带着婢女离开后,顾婉宁忍不住的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照顾一个叶寒瑜就够她头疼的了,现在又有人跳出来要搞事,这郡王府中到底还有多少别人安插进来的探子?
拿着那张纸条回到前院,顾婉宁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那张纸,纸就是普通的书信用纸裁下来的一小块,倒是上面的字,竟是用毛笔写的。
如今在这府中,能拿到笔的地方可是不多。
这年头,并不是所有人都识字的,女娃百分之九十九没那个机会,就算是男子也是很少一部分才能读书,而被迫成为奴才的人,又更少能找出两个读书人,所以,府中识字的下人可并不多。
她将纸条凑近鼻间,仔细的闻了闻,墨汁早就干了,但墨香还能闻得出来,但很淡,说明这张纸条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字迹,只能算一般般,若按字如其人的说法,说明这个人长的不咋的,当然不排除对方用脚写字的可能,因为她连用左手写的都比这纸条上的好看。
府中什么人能拿到纸笔?
除了后院的女人们,前院书房,账房,门房有纸笔,当然也可能是人家自己偷偷买了纸笔备用。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和害叶寒瑜的人是一伙的,目的就是要让郡王府乱起来,因为这样就有理由把叶寒瑜送去济人院,一旦送入济人院,叶寒瑜绝对会凶多吉少。
这张纸条还说明一件事,对方已经知道叶寒瑜是真的出事了,但因为这两天封府他无法往外传递消息,只能让后院的女人闹,女人们闹起来可是比谁都疯的,府里乱起来,他才有机会把消息递出去。
顾婉宁想通这些,也没心情去查到底是哪个人写的纸条了,府中绝不止这一个被人安插进来的人,等叶寒瑜完全好后,她一定要将前院后院的奴才全都清理一遍。
招来青竹,将重新定好的药方交给了青竹。
青竹扫了一眼诧异的道:“主子您确定?”
顾婉宁目光中满是别人看不懂的幽深,“他现在的状况还不错,现在加大药量应该能承受得住,还有,他得天花的事有心人肯定有些猜测,过了今日,哪怕他们得不到府中的任何消息也会有所行动。”
因为传不出消息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
“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这么做虽然冒了点险,但总比丢了命强!”
青竹沉默:“奴婢这就去煎药。”
她走后,顾婉宁给自己消毒后重新回了叶寒瑜的房间。
他今天已经很虚弱了,脏器有衰弱的迹象,人无力,没精神,疱疹已经起了很多,脸上长了好几个,就连睡着了人也是不舒服的,为了防止他乱挠,他还要被捆着。
她一进来,床上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你去哪儿了?”
“处理后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