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想,他仿佛听到王妃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好的,那句话好像说的是:“请老天保佑叶寒瑜天花尽除,没有麻子。”
他不认为这是巧合,对的不认为!
没人能在得了天花后不落个麻子脸的!哪怕照顾的再好再经心,脸上也能看出痘印,就算是只有一两个,那也得有。
天花的死亡率极高,不死是靠自己硬撑过来,但活下来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落一身的麻子。
偏他完全好了!
王妃那句话就像是在许愿一样,他可以读心,王妃怎么就不可能会许愿了?
他的读心术还是王妃给的呢!
顾婉宁见他又出来也没拦着,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又围了件披风,两人就并排坐在了书房前的空地上。
很快,府中所有奴才又全部集合完毕。
这次包括后院的四名侍妾也全都被带了过来,不过,她们没地儿坐,只能站着。
顾婉宁这些天脸上就没笑过,此时表情尤其的冰冷,“府上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你们也都看到了,咱们爷被人算计了,不说九死一生,但也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现在爷好了,咱们就算算这几天的账。”
苏木立刻开始发号施令,“把人都带上来。”
院里的人就看着,府上的账房被人押了上来,对就是账房。
会写字能拿到纸笔,在这府上并不多,再查查当日进入或靠近过厨房的人中就有这位李嗣平。
顾婉宁看到孙秋雨交出来的那张字条后,第一时间就把他列为怀疑人,他的字迹当然和那纸条上不一样,但顾婉宁就会双手写字,而且两只手的字迹还完全不一样,所以,就命人看着他。
孙秋雨没有行动,他果然又想往外面传递消息,可惜,直接被苏木带人逮个正着。
除了他外还有三个奴才,这几个人全都被人认了出来。
“那不是负责管理花草的花匠吗?”
“还有那个丫环好像是在二门处负责跑腿的。”
“那个铮子是负责采买的,天哪,他们都有问题?”
顾婉宁面沉如水,“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你背后的主子,本妃可以饶你们一命,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一直没开口的叶寒瑜突然动了一下,搭在肩上的披风滑落,顾婉宁忙伸手去拉他的披风,叶寒瑜也去扯,两人的手就碰到了一起。
现在不肯说,以后就永远也不要说了
顾婉宁这次没急着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帮他把披风系好,才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李嗣平。
叶寒瑜假咳了一声,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的病已经好了,而且又不是真的感染了风寒,咳嗽自然是装的。
“爷府上的账房先生竟然都是别人安插的探子,苏木,让他凑近点,爷仔细看看。”
苏木一摆手,李嗣平就被推了过去。
叶寒瑜故意向前探了探身子,“王妃问你是谁的人为什么不说话?”
李嗣平:……【我一家子的命都在皇后娘娘手里攥着,我说了还有活路吗?】
叶寒瑜顿时兴趣缺缺的靠回椅背上,李嗣平就被按了回去。
顾婉宁等了一会儿见也没人开口,这几人也没为自己辩驳,直接下令,“苏木,把他们的嘴堵上。”
四人心中都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罚就罚干嘛还要堵嘴。
很快他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既然现在不肯说,那以后就永远也不要说了。
迁府那日,郡王爷说‘不尊王妃者杖毙’列入家规,今日郡王府家规再加一条,敢做出任何一点伤害郡王爷的事,立即杖毙。
苏木,行刑吧!”
苏木接了命令,立刻指挥着下人将这四人按在条凳上,抡起碗口粗的棍子就朝他们身上招呼。
哪怕是他们的嘴都被堵住了,那呜咽声也一样的清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实在是场面太过血腥,让他心生俱意。
有些人甚至在想就算他们做的不对,但直接就杖毙是不是也不太好?
顾婉宁却是完全不管他们是何反应,“都给本妃好好看着,谁敢伤害王爷,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明明王妃的声音轻脆又明快,明明她的语气正常无波,可院中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冷。
林轻茵一脸平静的站在原地,而孙秋雨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府上的侍卫已经将四人拖到板凳上,四人疯狂的挣扎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交错的棍棒击打声响彻整个院子,那四人也从开始的呜呜叫喊变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偶尔的哼唧声。
孙秋雨看着那些人身上的血迹心脏不断抽搐,她不敢错开哪怕一眼,生怕下一秒王妃就会开口让人把她也拉过去乱棍打死!
叶寒瑜微微侧头,女人脊背笔直,视线正看着场中被行刑的几人,不见丝毫躲闪,落日的余晖打在她的身上,似乎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明明她做着最残忍的事,却让他觉得她宛若神邸!
场中有人不断的呕吐,空气中传来难闻的味道,顾婉宁脸色半分未变,就任由那些人吐的昏天暗地。
终于声音全部消失了,侍卫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