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还有大约半个时辰打开,他要赶在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前赶紧偷溜出城,所以走路的速度相当的快。
城门处。
战王换上了一身士兵的衣服,手握长枪站在门楼城之上,一双眼却不断的打量着路上的行人。
离宫门打开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宫门内外都堆了些人,等待开城门。
城门处,负责开门的士兵,已经准备开城门了,这时,远处的官道上,一道人影出现在战王的视线范围内。
习武之人和普通人是有明显差别的,他脚步匆匆却步伐沉稳,身上虽然穿的是最简单的短打装扮,看上去就像农家干体力活儿的汉子图凉快才这么穿的。
抓人
战王不紧不慢的下了城楼,待那人走近了,看的便更清晰了,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皮肤偏黑,面容有独属于北方人的粗犷,骨架偏大,个子很高,看上去很强壮。
尤其是,他的腰间鼓鼓囊囊的,脚上穿的靴子,京城最好的鞋铺中,每双售卖三十八两银子。
还有他背的包袱,颜色虽也灰扑扑的,却也是上好的锦缎。
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开门的时候,战王拔开门闩,几名士兵一起发力,将城门打开。
百姓排队交纳出入城税,每人不过是一个铜板,战王如今就负责站在一边伸手接钱。
短打男子头微微低着,排队走到城门前的时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文铜板,交到守门的士兵手里。
然而,做士兵打扮的战王并没有去接铜板,而是大手一翻,直接握住了男子的手腕,同时一个用力试图反剪男人的手臂,那人反应是真的快,抬脚就朝战王的腿上狠狠的踹去。
这变故来得太过,等着出城进城的人顿时惊呼出声,一个个吓的纷纷后退,有的溜边赶紧挤出城,或是挤进城,连热闹也不敢看,麻溜儿的离开了。
战王手中的长枪早已扔去一边,手中匕首朝着男人的胸前就刺了下去,那人因为一开始就被战王拿住了手腕,本就处于下风,手中又无武器,很快就被战王手中的匕首割破了皮肤。
然后,战王的攻击就缓和了下来,像是在出工不出力,不让人走,但也不下死手。
男人心生不好的预感,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收招后退一步,朝着周围大喊:“官兵杀人了,官兵杀人了!”
守城门的士兵举着武器就要朝那胡说八道的男人攻击,被战王抬手制止:“让他喊!”
男人心中越发打突,就在他想要拔足狂奔时,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头变得昏沉,他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却一个不慎跌倒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战王这才走过去,用脚踢了两下男人的大腿,见他不动后,他才用剑挑起男人紧紧系在身上的包袱,接着和士兵们要了条绳子,亲手将男人捆了个结结实实,从城门处借了匹马,将男人往马背上一扔系好,自己也飞身上了自己的马,驾马朝着皇宫而去。
……
今日的金銮殿上气氛压抑的让众大臣极为不安,以往擅长畅所欲言的大臣都聪明的闭上了嘴,眼神还时不时的偷偷往龙座之上瞄一眼,待发现大老板脸色越来越黑后,他们更老实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叶寒瑜微不可查的打了个哈欠,一晚上没睡,还要变着花的审那些刺客,他倒是不太困,但哈欠就是憋不住。
张丞相左看右看,今日竟是无人主动开口,他只能给了自己亲自上了。
“皇上,昨晚城中喧嚣,听说连御林军都出动了,今早还有人在城门口看到士兵打扮的战王爷捆了一名男子,又有好多大人未能来上朝,这些事不知是否有所关联?”
皇上看了眼张丞相,“昨晚朕遇刺,有刺客逃了,御林军在搜查刺客,战王同样也是,至于今日未能来上朝的大臣,估计是他们昨晚眠花宿柳被抓起来了吧。”
张丞相只觉得小心肝儿一颤,眠花宿柳?原来皇上查抄青楼是真的!
可,朝上少了十几位大臣,这么多人难不成是一起约好的去逛青楼了吗?
有真正关心皇上的,立刻惊呼了一声,虽然知道自己失态,但还是询问起皇上有没有受伤,确定无事之后,这才义愤填膺的道:“那些刺客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行刺皇上,一旦抓起来就该满门抄斩!”
皇上就是太仁慈了,这才让那些吃饱了撑着的家伙有力气来行刺!
这次一旦抓着刺客可绝不能轻饶了。
“宋大人说的对,真要抓到了人就得严惩,而且皇宫的防卫是不是要加强一些,那些刺客是怎么混进宫的。”
张丞相对这个问题也挺好奇的。
皇上难得好心的解释了一句:“那些刺客全是高手,从宫墙外飞进来的。”
大臣们暗道不是里应外合就好,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了呢!
“丞相,昨日抓到了几名刺客,可惜审问的不太顺利,你府上的麻松上次虽未建功,但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朕打算招他进宫来参与审讯。”
麻松昨晚就回了相府,原本皇上是可以直接将人抓起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找个借口将人召进宫稳妥些。
张相立刻道:“皇上要用他,那是他的福气,臣代麻松谢皇上隆恩。”
……
丞相府,张相能得到的消息,麻松自然也知道了。
他知道,行刺皇上和救大皇子的人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后半夜的时候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响动,此时的他心中极为的忐忑,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暴露,行李他是早就打包好的,随时准备跑路,但还没等他下定决定心离开,皇上的口谕就下来了。
这下他连想偷偷逃跑都做不到了,不仅如此,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中想着,不会是已经有人把他供出去了吧?如果真是那样,他此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可是他看着来宣旨的这位笑的一脸灿烂的小太监,以及来接他的那辆马车,马车上只有一名车夫,他们竟是不怕他逃了吗?
还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管如何皇上的口谕不能不遵,他只能换了套衣服,然后跟着那小太监上了马车。
马车哒哒哒的就动了起来,渐渐离开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