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县令:……【什么?老神医竟然和辰王相熟?若能和辰王搭上关系,我还扒着恒郡王干什么?谁不知道当今辰王是皇上的心腹!能抱上辰王的大腿以后我岂不是要官运亨通?】
“老神医真的能帮本官引荐辰王吗?如果这是真的,魏某定当好好感谢一番老神医。”
意思就是你那“只是”我听明白了,不就是银子吗?只要能抱上辰王这和大腿,多少银子我都舍得花,不过,他不见兔子不撒鹰。
叶寒瑜忙摆手:“魏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你认为像我师傅这样的神医,还能缺得了银子吗?”
魏县令:确实,就他这一个病人就收了两万两子,老神医若是多治几个人还怕没银子花?
“不敢不敢魏某不是那个意思。”
叶寒瑜这下满意了,他接着缓缓说道:“我说只是,是因为辰王和一般人性子不一样。
想得到他的提拔,也要满足一些条件的,比如官声就一定要好,这也是为什么我师傅能帮魏大人引荐的原因,魏大人官声不错。
其次就是你得立功啊,功劳越大,魏大人升迁的速度就会越快,当朝二品右督御史顾大人,魏大人可曾听过?”
魏县令忙点头,可以说,大兴朝最近三年内升迁最快的应该就是这位顾右督御史顾大人了,哪怕他现在是在平陵这个小县城里也听过这位顾大人的事迹。
“若无人举荐无人相帮,他如何能在短短六年内,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升为知州,又从知州成为佥都御吏,继而摇身一变成了当朝二品大员?
我师傅就很喜欢顾大人的清正廉洁秉公执法,这才给辰王大人引荐了他,若不然,顾知县如今还只是顾知县!”
魏知县听得目瞪口呆,原本,顾献能一路高升竟是因为老神医从中引荐!
不是魏知县好忽悠,实在是大兴朝的官员升迁有着严格的标准,政绩一年一考,若上封在考绩上添上一句不好的评语,升迁就不用想了,因此,为官者都会和上封打好交道,甚至是讨好。
也因此有些官员犯了案,是连举荐人和上封都要受迁连的。
魏知县就和邢必升关系不错,毕竟人家把着他的升迁呢,邢必升出事,他是心里偷着乐,半夜都能笑醒的那种。
反正,他是下级,平时做得最多的就是给邢必升送点礼,但这在官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他也不怕邢必升说出来。
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南山矿场的事。
【当初和恒郡王的人搭上线,可是有邢必升的功劳,若他把自己扯出来,别说升官了,不被贬就不错了。】想到这儿魏知县的心情立刻没那么美好了。
【不管怎么说,南山矿场都在我管理的辖区内,一旦这件事被捅出来我就绝没好果子吃。
想要不受牵连,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在事情爆发前,把它捅出去,这样不仅自己能立一功,还能在辰王面前搏个好感,或许有了老神医的引荐我就能真的抱上辰王这条大金腿。
可惜,我没有任何南山矿场是属于恒郡王的证据,就是和我联系的人也不是恒郡王,我就算把私采铁矿的事捅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用。】
叶寒瑜:……
叶寒瑜不想听下去了,魏知县的作用已经发挥完毕,他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魏知县倒是还想扯着叶寒瑜继续聊聊辰王的事,迎接他的是一大碗黑呼呼苦吧吧的汤药。
他捏着鼻子将药全都咽下肚,然后被春兰礼貌的引去了客房休息,实则和软禁也没什么区别。
前院书房中,甲二今日出门,刚好看到在城里乱窜的鲁大人的心腹,就顺手把人捡了回来,那人便替上了鲁大人写来的密信。
信中所言正是关于南山矿场的,鲁大人言词肯切的请皇上先离开平陵县,回南州与大部队汇合,他已经让席景前来均州接应皇上,回南州后,皇上就应该返回京城了。
恒郡王有如此野心,一旦他背后还有其他人的支持,皇上离开京城是非常危险的。
杀人灭口
叶寒瑜进屋后,皇上将信往桌上一放,“是不是套出什么话来了?”
“儿子不敢深问,怕引起魏知县的怀疑,只能以利诱之,南山矿场的事可能和恒郡王有关系。”
闻言皇上立刻将那封鲁大人的秘信扔给了他,“鲁大人从邢必升口中也审出了恒郡王,朕一直知道恒郡王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废,但也实在没想到他的胆子会那么大。”
他更没想到,老六只和那个魏知县聊了两盏茶的功夫竟也能得到和鲁御史一样的结果。
早上胡大将军就派人送来了消息,他已经带着两千精兵于昨晚子时赶到了平陵县外,为了不引起注意,直接猫到了山里,原本他是打算等那批私铁运到京城地界再动手了,但现在已经知道私矿的所有人是恒郡王就没那个必要了。
皇上立刻休书一封让甲二送给胡将军,又让甲三取了魏大人的印信,待胡大军封锁南山后,将县城也一并封锁,凡与南山私矿有联系的相关人员,全部一并拿下,这些事由肖述负责就行了,他的人早就将矿上的人际关系摸的一清二楚。
六月的最后一日,一惯平静的平陵县城突然紧张了起来,先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大队士兵,在傍晚十分,将整个南山都包围了起来,山上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远处的人家还看到了山上火光大亮,怀疑是有人在山上放了火。
这动静足足闹了大半个晚上,第二天的时候人们又发现,平陵县城不允许进出了。
接着城里人又听到一个消息,他们的知县大人被抓了起来。
南山上,胡大将军将一帮矿工拘在一起,按点放饭,每人两个二合面馒头,粥管饱,咸菜一大盆,随便夹,只要不扔了,管够。
这些矿工边吃边流泪:“这是不是咱们的最后一顿了?”
“该死的老孙,胡说八道什么呢?好不容易那帮该死的被抓了,你别吓我!”
有人原本是抓馒头的手停在了半空,心下也是担心不已,“咱们这可是私采铁矿,听说可是死罪,哎~我怎么就这么……”
场面突然就是一阵寂静,突然有人高声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傻,既然是最后一顿当然要吃个够本,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不吃白不吃。”
那人上去就抓了两个馒头,盛了一碗熬的烂烂的大米粥,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这人心大,可其他人不这样啊,端着碗也吃不去。
一名身材比其他人略魁梧一些的男子道:“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成亲一年多连个后都没留下,我爹身体又不好,我们老马家到我这儿要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