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这才惊觉是郑妈妈出状况了!
疾步追到急救室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电击失败,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容烟只觉得天旋地转,幸好紧跟而来的顾行扶住了她。
“生死有命,过多的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郑沅现在还没醒过来,你如果倒下去,郑家就真的是一盘散沙了。”
顾行的话在她耳畔响起,她扑在顾行怀中泪如雨下。
“等郑腾赶过来,我该怎么对他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郑沅在icu里躺着!”
“老叶的事儿先摁住别说,等郑沅醒过来由她决定告不告诉郑腾。”
顾行凝视着怀中的女人,满眼疼惜,“半小时前,老叶已经联系上国的一位心脑科专家,也无济于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好好安抚郑腾的情绪。三口之家,走了一个,icu躺着一个——”
说着说着,顾行也说不下去了。
“烟姐!我妈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住院了?”郑腾急促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
容烟双眼红肿看向郑腾,还没开口就哭起来。
“我妈到底怎么啦?”郑腾虽然才十七岁,但容烟的表情令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阿姨——”容烟嗫嚅着说不下去。
顾行拍了拍容烟的肩膀,上前去招呼郑腾。
“阿姨突发心脏病,没有抢救过来,你赶紧去他急救室见最后一面吧。”
郑腾脸色骤变,哭着喊了声“妈”,就朝急救室奔去。
接着,急救室传来郑腾撕心裂肺的哭声。
容烟的心好像在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凌迟……
“每个人都要经历失去至亲的痛苦,或早或晚,无人幸免。”顾行清越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并用左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容烟想起刚到医院时下身涌出的那阵温热,不由得把另一只手放到小腹上。
“他,没事吧?”顾行的左手也贴过来,眸色温柔了许多。
“我好好的,他又能有什么事儿!”容烟这话说得十分心虚,“等郑沅度过这一关,我们就孩子的去留好好谈一谈。”
“好,我随时恭候。”顾行再次看到了希望,唇角漾出抹浅笑。
这时,叶温言从急救室的方向走出来,坐到他们对面抱头长叹。
此时的他满眼都是颓败和茫然,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是没用的,给不了郑沅感情,就尽量在经济上进行弥补吧。”顾行开口劝叶温言。
“如果早知道郑沅是第一次,打死我也不会碰她!”叶温言边说边朝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我只是玩玩,她却当了真!”
容烟冷怼:“叶温言,你以为是个人就像你这样随便吗?郑沅把你当做良人,你却把她当做调剂寂寞生活的玩具,你就是个渣渣!”
叶温言低头不语。
忽然,郑腾哭着跑过来拉住容烟的手:“烟姐,我妈没了,我姐呢?她去了哪里,我打她电话她怎么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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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烟被郑腾的哭声扯得心碎。
“姐,我妈出事了,我姐怎么联系不上?她不会也出事了吧!”郑腾瘫坐在容烟面前,哭得像个泪人。
“你告诉我啊,我姐去了哪里——”
容烟伸手抱住浑身颤抖的郑腾,哭得泣不成声。
顾行听得蹙眉,看了看叶温言,叶温言低着头,没敢抬眼。
“郑腾,节哀。”顾行去扶郑腾,“人死不能复生。阿姨已经去了,郑沅还躺在icu里没度过危险期——”
“什么?我姐躺在icu里?我姐怎么啦?出车祸了,还是——”郑腾激动得眼眸都红了,“烟姐,我姐前天还在学校里好好的,怎么进了icu?你说啊!”
“我——我也好几天没见小沅了——”容烟哭得断断续续,其实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对郑腾说。
如果现在实话实说,以郑腾的性子指定要和叶温言干仗。
但如果不说出个理由,也过不了郑腾这关。
顾行忙替容烟解围,沉声道:“郑腾,先去icu的窗口看看郑沅,回来我再告诉你住院的原因。”
郑腾刚跌跌撞撞起身,就被叶温言拦住,“郑沅是因为我才喝的安眠?药,阿姨受了刺激心脏病发——”
“你踏马的是什么东西,搞得我家破人亡!”郑腾挥起拳头朝他打过去!
叶温言没躲,顾行去拦的时候已经迟了,叶温言瞬间口鼻出血。
郑腾的拳头再度扬起,被顾行反手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行哥,让他打,这是我欠郑沅的。”叶温言用手擦了下鼻血。
郑腾还只是个半大小伙子,身高和力气远不如顾行,揍不到叶温言,他急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