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去机场时很匆忙,忘了带水杯,她在门口等了顾行两个多小时,正口渴得厉害。
对房子中的一切早就轻车熟路的她,很快烧了壶热水,又从冰箱拿出一瓶纯净水兑着喝起来。
自从流产之后,她不光改掉了以前爱吃冷食的习惯,连水都要微微烫口的,喝着才觉得舒服。
她一连喝了三杯白水,刚打了个嗝,就被从盥洗室出来的顾行听到。
“不好意思,我从京城来的时候没带水杯,渴得要死。”她解释。
顾行把腕表解下来放小几上,扫她一眼,“还没吃饭吧?”
“没。”她一改在京城对顾行的爱答不理,态度恭敬地问,“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想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讨好我?”顾行薄唇挂着抹清浅的笑,“没用的。”
容烟被戳中软肋也不恼,直勾勾望定他,“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有用的?”
“你说呢?”他与容烟对视,脸上笑意渐深。
容烟爽快脱掉上衣和里面的毛衫,主动朝他靠过去,伸手去接他衬衫上的扣子。
一粒,两粒……
顾行安静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喉结滚动。
在容烟的手沿着他的腰往下时,他的自持到了极限。
一场你情我愿的欢好持续到下半夜,才消停下来。
这次,容烟为了顾行能有更好的感觉,登机前特意在药房买了避孕药,没让顾行采取措施。
因为,她知道顾行喜欢她的身体,她必须用身体征服顾行,让顾行接下郑沅的官司。
“你不是一直要与我划清关系么,为了郑沅就绷不住了?”两人躺在主卧的床上,顾行率先开口。
容烟拿出自己的诚意:“顾律师还想继续以前那种关系吗?”
“我去景天城见你,你爱答不理。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点吃不消。”顾行从床头柜摸出支烟咬住,故意道,“你也知道,我和叶斐然马上要见家长了。”
换做以往,容烟一定要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现在,她生怕再被顾行拒绝,忙豁出颜面道:“只要你想,我们可以私下来往。你不说,我不说,叶斐然是不会知道的。什么时候结束,完全由你来决定。”
顾行的眸中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酸楚,冷声问:“为了郑沅,值得吗?”
“值得。”容烟咬唇,“她选错了两次男人,已经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帮她,她就只能等着坐牢!”
顾行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玩味地问:“你就不怕我一边和叶斐然交往,一边和你纠缠?”
“只要你接下郑沅的官司,我绝对不会为你添堵。”容烟说着眼圈忽然涨红,“就算叶斐然来我面前挑衅找茬,我也不会与她撕破脸。”
“你还真准备做个完美床伴了?”顾行忽然冷笑。
容烟见他还没有应下的意思,有些急,“你给我个爽快话吧,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顾行点燃手中烟,吸了第一口就被呛得咳起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十几分钟,容烟来锦城前的希望,一点点磨灭在这压抑的等待中。
其实不到最后一刻,她不甘心!
以她对顾行的了解,以及顾行对她身体的迷恋,她可不认为顾行会放弃这个机会!
“容烟。”沉默许久的顾行哑着嗓子开口。
她急忙应了声。
“如果不是有事求我,你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再来君悦府?”顾行掐灭手中烟,朝她投过来的眸光中失望浸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容烟闻言,没有急着应声。
换做以往,她根本不会顾虑顾行的心情。
但现在有求于顾行,她不得不敛起锋芒,笑盈盈地说:“顾律师想要的我能给,就够了。又何必在意那些有的无的。”
顾行深邃的眼眸中滑过一抹外人不易察觉的失望,故作不以为然,“看来,我该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接不接郑沅的官司了。”
“不光要接——”容烟主动攀住顾行的脖颈,贴到他身上,“还要打赢。”
容烟温热的呼吸在顾行耳畔起伏。
顾行就势把她紧紧圈住,凝住她那双漂亮的勾魂眼,“告诉我,你的诚意能维持多久?”
“只要能赢下官司。什么时候结束,顾律师说了算。”容烟很直白。
因为顾行是个聪明人,与他绕弯子没什么意思。
顾行薄唇始终带着抹淡淡的嘲讽,放开她之后去了盥洗室。
容烟还以为她把话说到这份上,顾行会爽快应下。却没想到,顾行依旧没有表态。
她有些焦灼,从床头柜找出支烟点燃,刚抽了两口就被折返回卧室的顾行拿走,摁灭在烟灰缸。
“既然主动来和我做交易,就听我的,先把烟给戒了。”顾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平和得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