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为顾行开门的女人已悄悄溜进来,抱起自己的衣服跑得没了影儿。
“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顾济民气呼呼地问。
顾行把那份协议书甩到顾济民脸上!
顾济民拿起看了下,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和姓容的女人玩玩可以,其他的你想都别想。叶家——”
“想干涉我的生活,可以。”顾行薄唇弯出个嘲讽的弧度把他打断,“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下班回老宅住,我会不定时查岗。只要不在,我就随时去堵你,就像现在这样。”
“你个不孝子!”顾济民愤然举起右手,朝顾行脸上打去!
顾行没有躲,只冷眼看着他。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顾行,就颓败地落下。
因为他理亏在先,这一巴掌下去,势必会把和顾行之间的父子情打散!
顾承从小不靠谱,顾济民早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顾行身上。
这些年,顾行不光在生意场上辅助他,还经常帮他摆平一些见不得光的破事儿。
现在,顾行的律所和新能源公司蒸蒸日上,顾行离开他和“顾氏”,生活质量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他再过两年就六十岁了,完全没有这个底气了。
顾承是个扶不上墙的货,顾行真要不接“顾氏”偌大的产业,他还真没招儿。
辛辛苦苦三十年打下的基业,他从来没有卖掉的想法,一直憧憬着子孙能把“顾氏”能一代一代的做下去。
“我知道你对姓容的女人有想法,所以我才给她一张空白支票,保她一生生活无忧。”顾济民缓了缓语气,劝道,“以后顾氏的所有产业都是你的,你的太太自然要是门当户对,叶家那姑娘就很好。”
幼稚的可笑
顾行清俊的脸,在包房幽暗光线的折射下,阴沉得可怕。
“再说一次,我的感情和婚姻不需要你来插手。”他声音低沉有力,“从现在起,如果再背着我去找容烟谈条件,我跟你没完!”
“我是为你好!娶妻是人生大事,你不娶个豪门名媛,怎么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顾济民已穿好衣服,又成了平时衣冠楚楚的样子。
“我妈当初下嫁与你,也没见你对她多好。”顾行冷呲。
“走啦走啦,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顾济民换上皮鞋,最先拧开包房的门。
顾行从小就对顾济民的色欲薰心深恶痛绝。
从包房出来的时候,他故意和顾济民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
顾济民是秘书开车送来的,只能上了顾行的车。
“有半个月没回清心园了,你送我去那边吧。”顾济民这才想起顾承又摊上两桩官司。
“阿承被人盯着告,寻常律师根本摆不平,你就帮帮他吧,他好歹也是你弟弟。”
“他一个丢人现眼就行了,别把我扯进来。”顾行边开车边不屑地呵了声,“强奸未成年少女——你觉得我会为这种人渣辩护?”
顾济民的偏头痛又开始了,索性选择闭嘴。
半小时后,车子在清心园停下。
顾行并没有下车的打算,点开车锁。
顾济民再次劝他和容烟早些分了,顾行不耐烦地说:“你省省吧!”
折返回君悦府,顾行鞋子都没换就去主卧看了下容烟。
她脸颊绯红睡得正香,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耷拉地板上,被子在床尾蜷缩成团。
顾行把她抱回床上,重新为她盖好被子,回到书房就拨出了乔以安的电话。
连着三个,乔以安都不接。
他把手机扔写字台上,去盥洗室洗澡。
这一夜,他是拥着容烟睡的。
潜意识中知道容烟被酒精拿捏,睡得很沉,他比容烟清醒时大胆了很多。
他的手紧紧箍在容烟腰上,带着温热呼吸的薄唇落在容烟脖颈间。
纵使没有更近一步的亲密,就这么拥着她,顾行也觉得无比的满足。
有那么一瞬间,顾行脑子里竟生出“一夜白头”四个字。
他不止一次问自己,明明怀中的女人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就不能拿出诚意,真真正正的接纳她,把她留在身边?
两人的初识完全源于容烟的主动,她用不太高明的手段爬了他的床。
这是顾行最耿耿于怀的地方。
容烟曾亲口承认,当初勾引他完全是为了气白玖凝。
只要想到他只是容烟报复白玖凝的一个工具,他就来气!
当容烟向他坦露心声的时候,他果断选择了视而不见。
其实说到底,他还是很喜欢有容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