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什么叫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三次?”
蓦地,因着玄鹄在无意中提到福顺,李熙霍然起身,像是忽然抓到了什么从前被他忽略的事。
“骗人的吧。”李熙顶着玄鹄疑惑的目光喃喃自语,“那时身在囫囵,一时也没深想他说的什么,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个叛徒啊……而且还叛了两次。”
玄鹄听得一知半解,反倒被李熙绕懵了。
“两次?我只知道他和姚家有联系,原因是曾受到姚元靳的要挟,剩下还跟谁?”玄鹄满怀诧异地说,“可是话又说回来,无论有什么原因,能叛主两次的人多半都心志不坚,不能再用了。”
李熙眉头紧锁。
“心智不坚?心智不坚能甘心陪裴怀恩去蹲大狱,连声求饶辩驳也没有?”李熙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冷笑说,“你以为朕没给过他机会?”
还有那裴怀恩,他是傻的吗?要说有一次不察就算了,居然还能再有第二次。想来,若跟在裴怀恩的人都能像福顺这么反复无常且全身而退,那裴怀恩恐怕活不到今日,就要被手底下的人坑得连全尸也没了。
要么是打一开始就不知道,要么是知道了却默认,但这两种做法显然都不符合裴怀恩的性子。
裴怀恩平时是什么样?莫说被叛两次,就是看见谁起了一点这念头,下场都很难说。
越琢磨越怪,李熙直觉他这几日最想不通的几处细节大概就在这里了。
“玄鹄,你说姚元靳要挟过福顺,他是以什么做要挟?又是在什么时间做的要挟?”李熙斟酌良久,忽然抬头问,“连姚元靳都能做成的事,朕怎么就做不成?”
“还有继姚元靳之后,朕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越过裴怀恩,再……”
余下半句没说,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玄鹄明白李熙的疑虑,闻言就如实说:“听说就在您当初回京后不久,那时京中局势动荡,几位……争得紧,姚元靳人在漠北,就算为着姚家日后前程,也迫切想知道京中事。”
话到这顿住,玄鹄仔细回忆着。
“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我鲜少与他们聊这些,但大概知道福顺有个弟弟生过病,没有姚元靳供给他的药就活不下去。”